“此地没有什么郡马,唯有讼师张三!”
张正矩向北拱手,高声驳道:“在下若是记得不错,元佑二年,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奏请朝廷开海,便是姜院长与诸多西林人以太祖高皇帝的禁海之策,逼得朝廷停了开海之议。今日倒好,姜院长的口中,太祖爷的御令过时了!”
“哟,原来在姜老头的眼里,与你家有利的便是金科玉律,与你家有弊的,便是过时之策!啧啧啧,合着好赖皆由你定,你谁啊?太祖高皇帝吗?”
贾琮啧啧称奇,合力撕开了姜清泉的伪装,左手按在刀鞘的机扩上,嗡的一声,雁翎刀弹出一截。
寒光映出一束冷色,与贾琮冷冰冰的眼神融为一体。
“再敢多说半个字,本官今日就用这御赐的宝刀,行太祖御令,斩不臣!”
姜清泉强忍着惧意,稍稍后退半步,手臂抬起一半却想起了钱浅宜飞出去的牙齿……
他一甩袖子,冷哼道:“你……果然是粗鄙武夫,无礼至极!老夫与你没什么可说的,一切自有知府大人做主!”
贾琮呵呵一笑,鄙夷道:“小爷我的确是粗鄙的武夫,谁叫小爷我姓贾呢,荣国府的贾!知府大人,该继续断案了,还请知府大人谨慎些,毕竟这案子小爷我回京要说给陛下听。”
哼!
姜清泉冷哼一声,讥讽说道:“贾千户不是说应该遵循太祖御令吗?怎么?拿荣国府来威胁知府大人?”
“不不不,千户大人是本案的首告,他提醒知府大人谨慎断案,并不违律。至于千户大人提到荣国府,小孩子嘛,喜欢炫耀一下自己的家世,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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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矩可以说把公堂上的事儿玩的明明白白,哪怕贾琮此时把刀架到贾雨村的脖子上逼他判案,都能给你找出合理的理由来。
你孙子姜文轩走哪不说一句家祖姜清泉,难道贾赦的儿子就不能说一句家父贾恩侯吗?
凭什么?
贾琮的右手搭在刀柄之上,咧嘴一笑:“知府大人还在等什么?难道是这三人在公堂上,让您心有顾忌?这个简单!”
只见贾琮朝着外面一招手,一队羽林郎咔咔走了进来。黑色的甲胄、坚毅肃杀的面庞,让公堂上的众人心中发寒。
贾雨村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说出口,心中对贾琮的顾忌更上一层。
当今皇帝御赐飞鱼服、雁翎刀,太上皇的亲军羽林郎贴身保护……
“羽林郎听令,贾知府审案时再有人聒噪,拖出去立斩!”
“末将领命!”
哗啦啦,十名羽林郎分列两侧,就站在两班衙役身后。这些拿着水火棍的衙役感觉后背冷风渗骨,要不是还要赚钱养家,这会说不定就扔下棍子跑路了。
贾琮看着面色铁青的姜清泉三人,冷笑一声,坐回太师椅上,冲贾雨村道:“这下清净多了,知府大人,该继续问案了!”
……
有法外狂徒张三的帮助,这桩略人案接下来的审问极为顺利。
贾雨村也知道钱浅宜也好,姜清泉也罢,都抵挡不了贾琮手里的雁翎刀。
荣国府太特殊了,原本他以为荣国府的威势早已不复当年。可今日在看到贾琮指挥羽林郎如臂使指,便知道是自己小瞧了荣国府在宫中二圣心中的分量。
还是先将这瘟神送走吧,再折腾下去,答应李洵的事儿就更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