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二弟好意救人,最后却因为坏了林淑清的清白,他们不得不上门求娶。
结果好了,娶了这么一个姑娘进来,白瞎了二弟那么好的人才。
她也懊悔慢了一步。
早在那年元宵之前,她是准备将表妹说给二弟的。
只是当时她怀了身孕,怀相不太好,整天连床都下不来。她也就晚了那两个月,结果二弟的终身大事就那么被定了。
张禄熹低叹一声,“事已至此,且看二弟如何想的吧。林淑清不是个过日子的好人选,这两年来,她的心思也不在二弟身上……就这么着吧,上边还有父母看着,二弟与林氏究竟是和离还是继续过下去,咱们静看着吧。”
“看着就对了,你别插手。你是为人嫂子的,没得插手到弟弟房里去,外人要说闲话了。”
夫妻两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陷入沉睡中。
整个荣国公府都安静了,陈宴洲的房间却还亮着灯。
早在三岁开蒙时,陈宴洲就开始在前院住宿了。
即便之后成亲,因他与林淑清相看两厌,更多的时候也是留在前院。
今天,他依旧在前院书房中。
房间中亮着灯,陈宴洲手中拿着狼毫,在明亮的烛光下奋笔疾书。
院子里静极了,万物嘈杂的声音,都被飞扬的雪花压了下去。
下雪的夜晚,过分安静,似乎也过分凄清。只有屋内不时爆出的烛花,与不时翻动的书本,给这暗夜添了点动静,添了几分热闹。
“二爷,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指不定明天就要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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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见的折子,在二爷进了荣国公府时,就递进宫去了。
二爷虽是被贬谪出京,陛下对他的不识时务多有恼怒,但在这之外,陛下对二爷也颇多欢喜。
这种欢喜不仅表现在,当初差点将二爷点为驸马,即便是现在,许是过了做了最初被人忤逆顶撞的烦闷,如今陛下提及二爷,频赞“此子忠直仁孝”。
加上二爷还是荣国公的嫡次子,荣国公也算简在帝心,二爷治理下的云归县,也算卓有成效。于情于理,二爷的请见折子递上去,宫里都会在第一时间召见。
随雨又絮叨,“二爷,您快歇了吧。回京的一路上您就没休息好,现在还不赶紧休息,我怕明天陛下召见时,您在陛下面前打瞌睡。”
二爷将手中的纸张收拾起来,“别催了,这就去睡。”
“这句话您都说三遍了。”
二爷闻言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在半空。
随雨说,“您快睡吧,您眼下一圈青黑,这个模样去面君,总归不雅。”
“好。”
应下这句,二爷慢吞吞收拾好书案上的东西,将蜡烛熄灭,与随雨一道出了书房。
这座院子,比之别的院子,又更清冷一些。
一是因为,二爷素来不喜下人在他院中来回走动,是以下人们除非必要,绝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又因为他一走两三年,早先在这边伺候的下人,也多数被调去了别处当差,少了人气,就显得这院子更寂静了。
二爷却是完全没感觉到孤寂,只循着骨子里的记忆,很快到了寝房。
然而,就在即将准备歇息时,二爷问随雨,“明天去探探,看云莺他们走到何处了。”
随雨露出一个“无语了”的表情,“墨雪护着云莺呢,他不是每天都有给您传信?您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还用我再去打探么?”那不没事找事么?
“嗯?”二爷蹙眉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去问,最迟明天上午来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