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山岭和农田也都幸免于难。”
“换做是其余地方着火,这雨就不一定能下来了。”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要将此事盖棺定论。
云莺一边打了个喷嚏,一边忙阻止她们,“别人胡咧咧也就算了,你们两人可别跟风。还西王母娘娘,你们见过那个西王母娘娘打喷嚏的?”
话落音,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
穗儿和柳儿也顾不得与云莺争辩了,却是急的不行的围着她,“姑娘您着凉了吧?”
“可别发烧啊。”
“这边灶房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姜和柴火,我去看看能不能给姑娘煮一碗姜汤来驱驱寒。”
生姜自然是没有的,仅有的几根柴,也不足以将一瓢水烧开。
好在这时候随云端了一锅汤面过来了,云莺赶紧喝了一碗汤面,想要发发汗把寒气赶出来。
她倒确实是发汗了,可冷风一吹,她又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云莺有了不妙的预感,她觉得自己距离烧热不远了。
云莺焦灼的在地上走了两圈,她想现在就回县城去,但这明显不可能。毕竟外边的雨水虽然比方才小了一些,但还在大雨的范畴内。这时候回城……怕是回不了。
毕竟他们的马车还在西王母娘娘村,来回跋涉奔波,别说她了,就是随云这种身体硬朗的,也扛不住。
没办法,云莺只能继续在屋里窝着。
但屋里的被褥早就被人抢走了,屋内除了几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再无其他。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随云劈了一道门点燃成了篝火,几人聚在一个房间里烤火取暖。
天黑了,雨水终于又小了一些。
随云时刻警惕着外边的动静,不时就要起身去看一看。
云莺问他担心什么,随云说,“雨下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下的很大,我怕会出现滑坡和泥石流。”
云莺眉头一跳,“应该不至于吧?”
“以前不至于,现在说不准。”毕竟二爷年初让人开荒了,到早稻收割时,全县总计开出荒地几千余亩。
开荒对植被的破坏很大,再加上没有及时补种上庄稼,松软的泥土经过暴雨的冲刷,完全可能会导致泥石流。
随云如此一说,云莺一颗心就提起来了。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造的梯田。
到现如今,梯田已经造了好几座,其上也种植了旱谷。
但还是那句话,旱谷还没长出来,缺少根系来抓牢稳固梯田上的土壤。这一场暴雨下去,她的梯田不会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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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想七想八,想的根本睡不着觉。
她唉声叹气,忽而又觉得热了,觉得冷了,然后,云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当云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穗儿也意识到了。
她摸了摸云莺的头,再摸了摸睡着的柳儿的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仅云莺发烧了,柳儿也发烧了。且柳儿烧的更为严重一些,她都烧晕过去了。
云莺的荷包,早在来屋头山的时候,就丢了。
荷包不值钱,可荷包中有好几个药瓶,那都是能救命的东西,丢了云莺真挺心疼的。
好在她荷包里的药丢了,随云身上还带着不少。
最终,云莺与柳儿一人吞了一粒治烧热的药丸,迷迷瞪瞪的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这一晚云莺自然睡得不舒服,她要么梦见泥石流来了,她跑的太慢被淹没在泥土里;要么梦见地动了,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站不稳。
后来云莺被穗儿唤醒,要让她喝点热水,顺便再吃一粒烧热的药,云莺才知道,刚才那些都是自己的梦。
喝了水,吃了药,云莺又睡着了。
这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云莺醒来,她的烧热已经退了,除了风寒感冒导致的鼻塞外,她倒是没有别的不适。
昨天脱下的湿衣裳,也被清洗过烘干了,云莺穿上自己干净的衣裳,再次满血复活。
她看着同样精神大好的柳儿,与柳儿说,“还好你也退烧了,不然今天就要把你自己留在这里了。”
“姑娘准备去茶山了么?”
“去啊,咱们这就出发。”
云莺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然而,她的话才出口,随云就道:“昨天半夜雨才停,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茶山脚下的雨水,都到成人腰间了,你即便到了山脚下,也上不去山。”
云莺的面色当即颓丧下来,“可我只和二爷请了三天假,最迟今天下午就要往回赶。若是现在不能到茶山上看看,我这一趟不是白来了么?”
随云瞄她一眼,“你倒也不必这么烦恼。”
云莺纳闷,“为什么?”
“因为我昨日连夜传信给二爷了,若是不出岔子,二爷现在应该在来屋头山的路上了。二爷都来了,你自然也可以在这里多留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