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只听得铁柱娘道,“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头一回热热闹闹地过年。”
朱珠侧头,笑着对铁柱娘道,“婶子,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今后这年也会越过越热闹。”
铁柱娘笑道,“你说得不错。”
待到鞭炮和烟花放完,子时已经过了一刻,这岁也算是守完了,于是,铁家母子便与朱珠告辞,回了隔壁。
李茜茹也回了她的客房,她原是与朱珠一道睡的,但到底朱珠那屋子是和司庭远的屋子,多少不便,遂还是住了客房。
朱珠送了朱珊回了她的小屋子,瞧着她乖乖地躺在床上睡了,便也回了屋,由白苏和白芷伺候着梳洗了一番,躺到了床上。
约莫是因为走了困,朱珠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索性披了衣裳,半靠在床上,捧了书来读。
读着读着,朱珠的眼神便放了空,一时间竟没有将书上的内容给瞧进双眸里头。
朱珠叹了口气,将书收了起来。
她承认,在这本该千家万户都团圆的日子里头,她思念她那个出门在外、还未归来的相公了。
其实,朱珠对司庭远的思念,并非在今日而已,而是随着司庭远离开家越久,便日渐堆积。
白日里倒还好些,有白苏白芷在跟前与自个儿解闷,又有朱珊和司昊宸与自个儿逗趣,还有酿酒坊的事儿、舅家的事儿等等,桩桩件件都将自个儿的思绪从对司庭远的思念中抽离。
可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朱珠心里头那份对司庭远的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止都没有办法止住,只能任由那股子思念将自个儿的心灵吞噬。
在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朱珠才晓得了什么叫相思入骨。
“咯吱……”
轻轻的一声声响传来,是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朱珠的思绪被打断,一手拉着披着的衣裳从床上坐起,一手伸到枕头下,将一把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里,戒备地往外瞧,想瞧一瞧进来的是谁。
可当朱珠瞧见来人,立时怔忪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