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看着已经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师公忍不住想用手去摸下。手伸到半空的时候觉得又有些不敬,尴尬的停在了半空。年轻的子勿语看着他好看的笑了一下;“杜杰,咱们走吧。”杜杰吐了吐舌头,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朝着天宫走去。
杜杰以为这造化镜的天宫一定也如同戏曲里唱的那样森严而庄重,四天天王守门,三班文武朝拜。可是等走到这天宫正门他才知道,哪里有什么百官,哪里有什么宫殿,这不是过一个大的出奇的藏书阁而已。
子勿语停在了天宫门口,回头看着杜杰说:“杜杰,天宫内戒杀念,你现在身上戾气太盛,要去旁边的七彩莲蓬池洗上一洗。师公在这等你,速去速回。”说完子勿语指了指她们身边一个不大的池子。池子是汉白玉切成的,里面雾气腾腾,偶尔能看到几朵莲花露出来,在一转眼又被雾气给掩埋了。
杜杰也没多说什么,走过去脱去衣服就跳进了池子里,池子里水温刚好,这几日总是在奔波,也没有好好洗上一个澡,杜杰泡着泡着不知道怎么给睡着了。
就在杜杰睡着的那一刻,子勿语回头看了看杜杰,然后自言自语道:“老七啊老七,你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固执。”说完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了。
杜杰又作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梦,梦到自己和爷爷终于生活在大草原上了,爷爷穿着羊坎肩远远得看着自己骑着紫电奋力的奔跑,天蓝得如同宝石一样,凉风习习,紫电如同一团火一样飞驰在草原上。等终于跑累了,自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爷爷,爷爷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在转过身去,发现自己家的马群也不见了。房子不见了。草原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天地开始变得灰蒙蒙的,自己被这越来越近的灰色压迫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啊!!”杜杰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还在池子里洗澡,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他翻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看,突然有些不能确定现在是不是做梦。
“想你爷爷了?”子勿语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杜杰听到急忙回身:“师公,我爷爷年纪大了,我有些放心不下。”
“你年纪轻轻变失去了父母兄长,难怪身上的戾气如此之重,看来是我执念了,这也许就是你的生存之道。杜杰起身过来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杜杰没明白子勿语的话,不过还是老实的穿上衣服,整理了冠帽,走到了子勿语面前。子勿语看了看杜杰:“打扮了一下倒还是个好后生,但愿你的生存之道好过我们这群没看破的人。走吧,我们入天宫!”说完拉着杜杰的手走进了天宫里。
而在同一时间,就在伽蓝寺内寺的某个地方,六个年迈苍苍的老者围绕着一个坐化金身似乎在讨论什么,金身的下面画了一个特别明显的阵法。
“老七,你把我们带到这里,不会真的想让师傅复活吧,你这简直是玩笑,生老病死这是自古的道理,怎么可能会因为你这个破烂烂的法阵就能改变,我看你改学道家的武功学糊涂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瘦小小的老头冷哼了一声说道,其他人虽然没说,也大都没什么好脸色。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或是被强迫,或是被说服的来到此地。本以为马上是老师舍利子要出来的日子,不想居然是让他们来做这种荒唐事。
这正是天机叟和几个三字辈的大师们,其中除了三思大师和三莫大师外,其他三人已经全部还俗。各自都有一份不菲的家业,这次来到伽蓝寺,一方面是吊唁师傅,另一方面无非是想为自己的子侄夺得一颗舍利子。可是这个早已经被逐出门的师弟居然说可以复活师父,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