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又精进了!
毒气如浪涌。
然而让他瞳孔瞬间收缩的是,眼前的少年似乎压根就没看见那他骇人的毒气流丝,一提膝像是要踢人,但身子却是一动,唰唰唰就是三剑。
面色紫红的汉子胸口一凉。
胸肌微痛。
少年提膝却并不踢出,只是足尖落地,微微一点。
他瞬间退出丈许。
面色紫红的汉子垂首看去,只见自己的衣衫上被刺出三个窟窿,胸口三个红点微微渗出血来。
再抬头看时,他发现那少年神色如常,一丝中毒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怕我这毒?”他惊愕的看着顾留白,完全不能理解。
“如果毒煞手能堪大用,它怎么会是民间法门?”顾留白平静的看着他,“那早就应该被某个厉害的修行地弄去做了修行秘法,概不外传了。一颗避毒丹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觉得它比大多数法门还厉害?”
面色紫红的汉子脑门中轰的一响。
他想起了顾留白方才的话语,“报答我的不杀之恩。”
这三剑真要发力,那他现在身上就是六个窟窿。
“好!好剑法!”
这次三楼那年轻公子叫好起来比裴云蕖略快一分。
面色紫红的汉子不再说话,朝着顾留白认真躬身行了一礼,并将身上的钱袋子掏了出来,递给了顾留白。
裴云蕖身后的安贵都看傻了。
他看过无数贵客,却从未看过这种贵客。
“要不你再掏点银子换个人?”顾留白冲着那名养尊处优的男子冷笑着建议。
那名养尊处优的男子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他有些忌惮顾留白的身份,但又不甘受此屈辱。
“就依你所言。”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掏出数颗金豆子放在桌上,“谁能教训此人,拿回那柄剑,这些便是他的。”
“我来!”
一些人还在心中思量,裴云蕖已经如风般翻过栏杆跳了下来。
那名养尊处优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做什么,裴云蕖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几颗金豆子扫在手中,然后冲着顾留白道:“你休要猖狂,我来教训你!”
“哦!”顾留白没想到她有这一招,但他反应足够快,“我不猖狂了。”
裴云蕖一跃到了他身前,“还不乖乖将剑给我。”
顾留白认真道:“好,乖乖给你。”
他将剑递给裴云蕖。
裴云蕖笑眯眯的将剑扔到那男子身前桌上,“好了,教训完了,剑也拿回来了。”
还有这样式的?
安贵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修所里的所有看客也是一样。
三楼那年轻公子都傻了。
这不是明抢吗?
但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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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裴云蕖这个时候还对着那养尊处优的男子说了一句,“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再教训他一次。”
“你们不要太过分!”
这养尊处优的男子叫做章清海,是章乘风的二伯,他虽然不入仕途,但靠着章家的权势,此时也是幽州城中数得上号的富贾。
幽州城里最好的香料铺子天香阁,便是此人的产业。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
一声厉喝之下,他暴跳如雷的站起,看上去就像是要吃人!
“哪里过分?”裴云蕖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她看了一眼章乘风,幽幽的说道,“小孩子吵架,大人却跳出来,要不是我们有两颗避毒丹吃吃,你买个毒煞手上场,不就是当众下毒杀人吗?”
章清海一滞。
他不知道怎么还口。
乘着他呆立当场,顾留白却是不声不响的把放在桌上的那柄剑又拿了。
“??”
所有的看客都惊了。
这什么鬼?
还有这种骚操作?
迎着很多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顾留白却很坦然,他点了点裴云蕖,“她教训完我了,剑拿回去了,然后我又把它抢回来了。”
“你他妈的是抢的吗?”
章清海瞬间丧失理智了。
吼出声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喊得更没道理,因为顾留白的确是抢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抢的。
“哈哈哈哈!妙!妙!妙!”
三楼的那名年轻公子拍着栏杆,半个身体探在外面笑得都快抽了。
他觉得裴云蕖和顾留白这两人实在是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太绝了!
章清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数个呼吸之后,他不发一言的朝着修所的门口走去,走出十来步之后,他回过头来,看着还杵在那里不动的章乘风,“还不走,是嫌丢人丢得太不够吗?”
章乘风一愣,“剑还在他手里…”
“手你妈啊!”
章清海在心中咆哮起来。
他真的是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不成器的侄儿。
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人家揪着一柄剑在那里挑事,你还跟着人家的话头在那里剑剑剑!
要对付这两个人,难道不是应该出去之后在暗中找人吗?
裴云蕖幽幽的声音却又响起,“哥哥,你说他出去之后,是不是要找人过来杀我们?”
章清海脚下一绊。
顾留白被她这一声哥哥都喊得浑身鸡皮疙瘩,“我看他被你说中心事,差点自己摔了一跤。”
裴云蕖天生一种我在哪,我就是主角的气质,她还不满足,又幽幽的说道:“哥哥,那你说他出去之后找人来杀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呀。”
顾留白微微蹙起眉头。
在修所之中那些人看来,他是在思索如何应对,但实际上他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裴云蕖若是真的玩婊,那段艾和江紫嫣两个人加起来是不是也不对她的对手?
……
龙婆静静地躺在永宁修所的屋顶上。
隔着屋顶她看不见裴云蕖和顾留白此时的装模作样,然而她似乎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甚至知道裴云蕖现在在说什么。
她笑得合不拢嘴。
年轻人在的地方,好热闹。
突然之间,她头微微抬起,朝着不远处的某条巷子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巷子里的一名行人转过头去,看向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巷子口。
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
行人是一名胡人女子。
她捧着一个很旧的琵琶,但她不像是这边的歌姬。
她虽然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皮肤很粗糙,看上去是风餐露宿多了导致。
她穿的皮袍子也太大太旧,到处都是油迹。
这种袍子很能保暖,但没有什么贵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