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若是真有困难,那也可以不吃药,老人家少遭点罪,走得也体面点儿。”
陆彦殊说个要脸的人,怎么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不养母亲了。
更何况如果陆老夫人死了,他就得丁忧三年。三年之后别说仁宗皇帝还记不记得他那点儿军功,且说上面坐着的还是不是仁宗皇帝都不知道了!
陆彦殊不能让陆老夫人死,但现在他又养不起中风的病人,也只能问大夫:“有没有便宜一点儿的药,能吊着一口气就行。”
大夫琢磨了一下,重新写了一副药方,用一些便宜的药材替换了昂贵的药材。
“这个方子便宜,一副药也就是二两银子。不过这药材便宜,药效自然也不能有多好。老夫人怕是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做个废人了。”
陆彦殊咬了咬牙,捏着这副药方说:“多谢大夫!”
又多给了二两银子做封口费,才让管家把大夫送走。
陆梓莹堵在门口:“哥哥,让大夫给我也看看吧!”
陆彦殊叹了口气,又让大夫给陆梓莹看过。
老侯爷那一刀是齐根切的,陆梓莹不光鼻子没了,上巴和一部分脸颊的肉也被切下去了。
“娘子这个伤是肯定好不了了。我只能给你留点儿药粉和内服的药丸子。内服的药是怕伤口感染。外敷的药粉是帮助伤口愈合生肌的。以后……娘子就戴着帷帽出门吧!”
说完又掏出一些药丸子和药粉放在桌上:“二两银子。”
陆彦殊只得又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大夫:“侯府今日之事,还望大夫……”
“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夫拿了钱就走人,能给陆彦殊开两幅药方,他就有这个职业操守。
陆彦殊没有在房间里逗留。
房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他宁可站在院子里。
陆展元凑过来小声说:“父亲,我刚才看过,现在侯府能住的房子不多。
而且现在这个局面,咱们侯府也需要银子周转……儿子琢磨着,反正这围墙也要重新修葺,是否可以把院子分割一下。
咱们集中住在前院儿这边,后面大约还有十亩地可以划出去出租,如此也能得些孳息。
还有那碧桃院,当初父亲英明睿智,用一道围墙隔开,如今那边就是个三进院儿,出租出去,每个月又能有一点收入。”
“什么?要出租碧桃院?那我以后住哪儿!”
林仙儿不乐意了。她现在都是当家主母了,自然要住最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