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嫁妆被挪用这件事,现在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事儿。
即便日后她做好万全的准备,要跟陆彦殊和离,今日已经在大理寺和户部备案的嫁妆单子,她都能拿出来让陆彦殊再扒一层皮。
沈月华掌家这么多年,对陆家的家底太了解了。
之前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账目上的不对劲儿,陆老夫人掌家二十几年,从中公挪了不少银子到自己的私库,去购置田庄铺子。
不过当初沈月华并没有说出口,还以为这些只是因为婆婆的出身不高,想要给自己更多保障。
沈月华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心里还在琢磨,这次陆彦殊只怕是要把侯府名下挂着的田庄铺子都变卖了凑钱吧?倒是不知道,她那个好婆婆会不会舍得打开私库,帮帮自己的儿子呢?
马车走在大街上,忽然停住了。
春桃透过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问车夫:“这还没到国公府,怎么就停下了?”
车夫低声回答:“两个街口以外,站着陆侯爷。”
陆彦殊没有等在国公府门口,没有等在宫门口,却等在这里?
车夫又低声问:“小姐,可要绕路避开?”
这车夫是国公府的车夫,只认沈家人为主。
沈月华的眼神闪了闪。
“不必了,我们又不理亏,不怕他,何必绕行!”
马车慢慢走近,车夫时刻准备着。
只要陆彦殊敢动粗,他一鞭子下去,保证让这个吃软饭的陆侯爷以后都吃嘛嘛不香!
原本睡得香甜的安宁,此刻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好像闻到渣爹的臭味了?】
【娘啊,渣爹怕是还不上钱,又要开始大忽悠了吧?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沈月华安抚地拍了拍安宁,让她继续睡。
果然,马车外的陆彦殊又是那副深情款款还略带一些失落的样子。再加上这会儿有那么一点阴天,还有那么一点微风吹过,陆侯爷此刻就如同雪中残梅,破碎又美好。
沈月华透过门帘的缝隙,已经看到了陆彦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