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时垂在两侧裤缝线处的双手,攥了攥,又松开,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眯了眯眼皮。
张妈觉出他周身气场有点冷,收敛笑意,“三、三爷,我去给您铺床。”
顾淮时回神,“不必。”
男人转身,颀长挺拔的身形走到车边,拉开后座车门,俯身上车。
怎么来了,又走?
张妈想起,三爷一直不看好这门亲事的。
可妤儿一个家破人亡的姑娘,还拖着一个植物人妈,能嫁进傅家那样的豪门,算是顶不错的归宿了。
小姑娘跟她提起过,嫁给傅西洲那种风流浪子,她不图感情,只想对大夫人娘家有所帮助,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张妈揪着袖口揩了揩眼泪,妤儿这样惹人怜的姑娘,应该遇到个良人,被好好宠着爱着的才是。
院子外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温妤听着远去的引擎声,缓缓看向窗口,眉心渐渐舒展开。
顾淮时回来,又走了。
“姑娘,你快点,想什么呢?”傅西洲扭头,冲坐在床沿的她催促。
他裤腰退到髋骨下方,白衬衫下摆处沾着血渍。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碘伏药水的味道。
温妤回神,继续给他髋骨处的伤口上药,之前,他撩她的时候,被她打了一拳,刚好落在这个伤口上。
傅西洲当时疼得冷汗直流,脸色煞白。
睨着胯间的形状,男人嘴角微勾,从裤兜摸出烟盒,抖出一根,正要点火。
温妤皱眉,冷声阻止,“别在我房间抽烟。”
傅西洲咬紧了烟蒂,没点。
看着他的伤口,温妤淡淡地问,“你是得什么病了吗?”
略带着点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