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定定地看着林彬,八年前发生的陈年旧事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展现。
“林大人,贵公子小小年纪,就能画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观涛图》,真是令人称奇!”翰林院侍读石继祖夸赞道。
林献满脸堆笑,“哪里,哪里。是大人谬赞了。”心中却是疑惑,林彬近来作画进步竟是如此之快。
布政司允判何潇抚着胡子亦是惊讶道,“贵公子本官曾见过,如今也不过九、十岁,未曾想,竟有这般天赋,真是奇才,奇才啊!林大人真是教导有方啊!”
“过奖,过奖了。”林献满脸得意的笑。
在被一同夸赞后,一向在人前平平无常的林献此时感觉云里雾里的,整个人虚虚晃晃的都快被吹捧的飘起来了。
送走客人后,林献拿着那一幅画反反复复地看了看又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保留了起来,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寻一个一流的画师来教林彬,不能让他的才能埋没了。
自此之后,林献便只让林彬作画,作出的画便供他拿去与人炫耀,而林彬交给她的画,确实是越来越好。
终有一天,画传到了魏帝手中,魏帝甚是赞赏,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难能可贵,因此魏帝难得地夸赞了林彬几句,说是此画宫廷画师都少有能及的。
林献当时作为一个不入流的七品京官,几乎跟空气无二,如今被魏帝赞赏,自是喜悦无比。
于是,林献回府便让林彬画一副《仙翁贺寿图》,作为三个月后的魏帝生辰的寿礼。
一日,林献无事,便去了林彬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彬的声音,“清清,父亲要画《仙翁贺寿图》献给圣上,你别画那些山水画了,赶紧先画这个吧。免得父亲问起来了,我又得挨骂了。”
林彬的腿跟灌了铅一般,移不开步子,脸色铁青铁青的。
“好了,好了,我这就画。真是的,你不喜欢画画就给父亲实话实说嘛,每次都要我帮忙……”小林清嘟着嘴不情愿地说道。
小林彬也是撇了撇嘴,“我也不想啊,可是那次我拿你画的《听涛图》给父亲后,父亲对我好温柔,我就不想说也不敢说我不喜欢画画了……”
林献铁青着脸,一脚踹开房门,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屋子里的小林彬和小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