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凝眸看了永王一眼,心下了然。
新政的事情年初大朝会的时候定了下来,由保龄侯为主,选在山东试行。
之所以定在山东,那是因为山东刚经历过洪灾,百废待兴,即便新政出了问题,那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虽说定是定了,但新政始终是触及了豪绅权贵的利益,旨意下了,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却管控不过来,人心浮动。
现下永王询问,想来是打算从他这儿请教,也好决断如何对待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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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几许,水溶端着茶盅呷了起来,神色湛然道:“圣心如渊,皇兄既然下了旨意,你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永王面庞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有些为难道:“十六叔的意思侄儿也明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侄儿表明态度,怕是会得不偿失。”
诚然如水溶所言,永康帝既然下了旨意,那就是支持新政,他们顺势而为,迎合永康帝的心意,自然就能得到恩宠。
只是话虽如此,但新政牵扯甚大,一旦永王表明支持的意思,十有八九会遭到豪绅、官员,甚至于是权贵的敌视,这让他在争夺储位上便失去了臂膀,怕是真的得不偿失。
没瞧见乐王、康王等人也是缄口莫言,不就是担心此事。
水溶闻言了然,笑了笑,语重心长道:“永王殿下,如今朝廷局势已定,你已然是落了下乘,若想乘势而上,就必须另辟蹊径。
这天下到底是皇兄做主,“简在帝心”,你可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别看朝廷里有百官与他们这些权贵在,可说到底,做主的人只有永康帝这个天子,他们这些人无非就是一群高管而已,能提意见,但做不了主。
旁的不说,人人都知道和绅贪,可只要“简在帝心”,安全上就有保障。
永王计较片刻,转而双眸一亮,起身正色的作揖道:“侄儿明白了,谢过十六叔的教诲。”
其实水溶所言不虚,永王虽是嫡子,但又不只有他一个嫡子,且如今当今皇后也不是他的生母,再加上在朝廷的几年空窗期,这一系列的问题,让他在朝堂上始终比不上乐王、康王几人。
为此,永王只好拼命的抱上北静王府的大腿,才渐渐有了起色。
只是这起色还比不上乐王几人。
现下新政一事,乐王几人态度都模棱两可,若是他表明态度,无疑是迎合了永康帝的心意,如此一来,不正是乘势而上。
说起来,这还是水溶第一次与他谈及争储一事,让永王心中振奋不已,感觉这一段时日拉下脸皮的亲近总算是有了回报。
普大喜奔啊!
水溶见状默然不语,倒也没说什么。
新政是一定要推行的,既然永王跳了出来,索性就推一把,有皇子摇旗呐喊的,想来事情也能顺利一二。
至于说储位,他可没心思理会,自是永康帝抉择。
打发了永王,水溶也不做他想,起身离开都督府,便出宫回府去了。
回到王府,水溶径直到了自个的院子,这会儿,在璎珞的服侍下更换一袭宽松的衣裳。
水溶凝视着璎珞俏丽的玉容,与以往少女的娇嫩不同,凭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只是精致的眉眼间透着几许忧愁,问道:“璎珞,这是怎么了?”
璎珞理着襟口的手儿顿了顿,旋即继续理了起来,微微撅着粉唇道:“没怎么。”
水溶见状,伸手捏丽人的下颌微微挑了起来,指尖轻抚着丽人撅起来的唇瓣,没好气道:“你这幅模样可不像没怎么。”
璎珞脸颊微微一热,美眸嗔了少年一眼,一双美眸泛着点点润意,嘟着嘴儿呢喃道:“奴婢许久都没有伺候过王爷了。”
水溶闻言面色一怔,一时之间默然无语起来。
说起来,璎珞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是随着王府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倒是越来越少让璎珞伺候了。
计较起来,王府里,元春、可卿、探春、宝钗暂且不说,那是她们应得,可不是璎珞可以置喙。
余下的,例如香菱、抱琴、傅秋芳,她们可都是开了脸的人儿,再加上柳五儿、小红、香菱,这些都是尝过鲜得人了,甚至于金钏儿那也是尝过味儿。
王府里还有那送上门的甄家姐妹以及尤氏双殊,另有栊翠庵的妙玉师太、甄封氏以及北静太妃.....人数不少,着实是有些冷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