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
原先他不在的时候怪着他,现下人在了却又嫌弃起他来,怎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比不上那肉嘟嘟的稚儿?
果然啊,爱会转移,隔辈亲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怕是等王府的子嗣来了,水溶在王府的地位要降下一等。
虽说心下腹诽,但北静太妃既然“赶”人,水溶也不好待下去了,只好起身告退。
凤仪庭内。
元春、尤氏姊妹拢在一块轻声叙着话儿。
尤二姐听得元春的话儿,婉丽的脸蛋儿涨的彤红,心头羞臊不已,原本端庄稳重的王妃,怎得会提出这个羞人的法子,居然拉着她们姊妹一块....实在是太羞人了。
尤三姐性情泼辣,虽心下害羞,倒不似二姐儿那般羞的抬不起头来,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看向王妃,轻声道:“王妃,这...万一王爷不喜就不好了。”
伺候王爷之事,她们姊妹倒是不反对,只是王爷似乎不大喜欢她们,万一拢在一块儿王爷生起气来,岂不是尴尬。
那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真真是没脸见人。
元春闻言心下不以为意,轻声道:“放心,有我在,出不得事儿,芙蓉池宽绰,咱们也就是一块儿沐浴。”
自家夫君什么性情,做妻子的能不知道,以往她与抱琴、傅秋芳一块伺候的还少,怕是夫君知道了心里偷着乐吧。
闻得此言,尤氏姊妹还有些犹豫,王妃话说的好听,可真要是一块儿沐浴了,事情还能控制?她们都是头一遭的,难免心中羞涩,便是胆大的尤三姐也不好下决断。
元春见状,心中微微一叹,其实她也知道有些荒唐,只是她肚子里没点东西,先前太妃又不着痕迹的点了她一番,想来太妃定然会在夫君面前提及此事。
夫君待她情深义重的,怎好让夫君难做,不若由她开口,省得夫君难做,毕竟尤氏姊妹是她的人儿,心里也放心些。
抿了抿粉唇,元春轻声道:“难不成你们姊妹不想有个名份。”
闻得此言,尤氏姐妹顿时沉默下来,尤其是尤二姐,她一颗心扑在王爷身上,先前在宁安堂王爷并未与她们姊妹打招呼,让她心里难受。
沉吟一声,尤二姐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垂着螓首支吾道:“我听王妃的。”
尤三姐见素来怯弱的二姐儿应了下来,微垂着螓首,倒也没有拒绝。
元春见状,心下微微一缓,这北静王府的大妇,可不好担当啊......
另一边,水溶出了宁安堂,便朝着凤仪庭而去,这刚回府里,首要便是照料大妇,这才是后宅安宁之道。
彼时,已是近得傍晚时分,夜幕降临,凉风乍起,水溶沿着游廊走道而行,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树木摇晃的“唰唰”之声。
正漫步前行,只见香菱红着眼圈小跑而来,“噗通”的跪在沁凉的地上,泪流满面道:“多谢王爷替奴婢寻回了母亲,奴婢感激不尽,日后定然尽心尽力的伺候王爷。”
紧随其后的甄封氏同样红着眼圈,跪伏在地上表明心迹,原先她虽有有八九分相信香菱是她的女儿,可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一丝恐惧,深怕这是一场误会。
只是自见香菱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玉容,尤其是她眉心处那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时,再不存疑,香菱就是她被拐了多年的女儿。
两人抱头一番倾诉衷肠,聊了些失散之后的事儿,香菱便满怀激动的跑来与王爷道谢,做母亲的自然也就紧随其后。
况且对于王爷的感激,甄封氏远比香菱还要重,要知道香菱可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念头,王爷是给了她生存的念头,弥补心中的缺憾。
水溶见状,颇感头疼,虚扶道:“你们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实话实说,寻找香菱父母的事情对于知晓缘由的水溶而言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儿,称得上举手之劳,无需如此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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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真要感恩的话,香菱不是做的很好,身心都交了出来,论起来,还是水溶占了便宜。
凝眸看着母女两搀扶着起来,两人相似的容貌,宛若一株并蒂莲,让水溶眸光微微闪动,轻声道:“香菱,以后你们母女两便住一个屋子,你带着你母亲熟悉熟悉王府。”
香菱闻言,心下感动,抬着梨花带雨的玉容,美眸盈盈的望向水溶,恭声道:“奴婢知道了,多谢王爷。”
水溶瞧着少女挂着泪痕的玉容,轻笑一声,揶揄道:“好了,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难看死了,先下去收拾收拾,本王还要去见王妃。”
香菱闻言,皙白的脸蛋儿微微一热,心头涌上一抹羞涩,垂着螓首应了一声,道:“奴婢晓得了。”
水溶见状不再多言,越过这对母女,沿着游廊走道,径直朝着凤仪庭走去。
凤仪庭院落内,金钏儿、玉钏儿姐妹守在门外,瞧见举步而入的水溶,金钏儿的双眸闪过一抹亮色,脸蛋儿微微一热,忙迎上前道:“王爷,您来了。”
水溶凝眸瞧了一眼俏丽的金钏儿,犹记得这丫头与小红一般的上进,是果决抓住机会的人儿,只是眼下可没她的份儿。
轻点颔首,水溶朝着屋内走去。
金钏儿见状,心下微微黯然,对于她们而言,自个不过是低贱的丫鬟,只有哪日主子兴致好时,才会给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