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朝廷诰命,贾母自然可以请求进宫,而老太妃与贾家关系最为要好,由她出面,想来圣上也会给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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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画听出了贾母的意思,这是打算保贾珍了,以期大事化小,这就让她坐不住,美眸闪过一抹厉色,说道:“我这就去北静王府,想来也能说上话儿。”
王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甄画,提醒道:“你身子还没有坐稳,怎可操劳,还是我去一趟吧。”
一般而言,怀着的女子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坐稳身子,像甄画满打满算的也不足两月,怎可随意操劳。
自家大女儿是北静王妃,由她这个做母亲的去才最为合适。
甄画闻言不以为意,迎着众人的目光,眉眼透着一股坚定之色,湛然道:“公公遇难,我作为儿媳坐立不安,一旦东府有失,儿媳也愧对列祖列宗,些许操劳不妨事,我会仔细些。”
此行甄画必须要去,她要添一把火,贾珍那个老腌货必须要定罪,但要确保东府的爵位不容有失,她必须亲自向北静太妃言明厉害。
堂上的贾母闻言,看向甄画的目光见着赞赏之色,不错,有担当的气魄,这才是宁国公府的儿媳。
思及此处,贾母拍板道:“画儿是东府的儿媳,由她去最为合适,政儿媳妇,你陪她一块去,仔细照料着。”
甄画与北静太妃有不错的交情,上回还特意来看望甄画,这若是听着尚未显怀的肚皮去求北静太妃,不是事半功倍?
王夫人见贾母拍板也不好多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事情拍板下来,贾家众人各忙各的。
金陵。
甄家甄体仁以及贾家贾代斋下了府衙大狱后,金陵城内风声鹤唳,豪族们皆是安分老实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与他们作伴。
所谓杀猴儆鸡,效果奇佳,以至于金陵城内井然有序起来,赈灾事宜欣欣向荣。
怎得,这时候还敢跳出来闹事,是怕北静王爷的刀不利乎?
此时,水溶倚坐在罗汉床上,几案上摆着各色瓜果,倒是显得十分惬意。
贾雨村侍立在堂下,恭声禀道:“王爷,贾家和甄家的人求情求到下官这儿了,说是甄二爷和贾老爷为了一己之私贪墨赈灾粮,深感愧疚,愿意为河南、山东的百姓捐输一半的家财赎罪。”
自打拿下那两人,甄家与贾家的人每日求见,以期求情,然而水溶理都不理会两家之人,连迎宾馆的大门都进不得。
这不,两家人另辟蹊径,便寻贾雨村说清,希望面见水溶。
水溶闻言嗤之以鼻,淡然道:“告诉贾家和甄家,此事已经上报朝廷,如何处置由朝廷定夺。”
开什么玩笑,犯了罪便想用钱财赎罪,若是有用,还要律法作甚。
而且别以为水溶猜测不到贾家和甄家的心思,言明只是两人为了一己之私,摆明了将事情都推倒两人身上,之所以拿出一半的家财,无非就是能保就保两人,保不住的话只能舍弃,希望不要波及到家族。
大家族的前途,不可能为了一人而舍弃。
贾雨村闻言了然,事情上报朝廷,如何处置就不是水溶一言而决的事情,甄家与贾家想要弥补已然是晚矣。
接下来对于甄家与贾家的处置,那就听天由命了。
正此时,丫鬟小红禀道:“王爷,甄夫人过来了。”
水溶闻言神色淡然,摆手道:“贾府尹,去忙赈灾的事情吧,甄家与贾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打扰本王了。”
此事水溶是绝对不会善了,再如何求情也没用,要是不了了之,他怎么拔了宁国公府这颗毒瘤,天赐良机的事情,水溶可不会犯傻。
贾雨村闻言恭声应诺,转而退了下去,行至廊檐下,正遇见了甄封氏,余光瞥见甄封氏的玉容,心中微微讶异。
才一段日子不见,甄封氏怎得瞧上去显得年轻几许,一时之间想起了当初在姑苏甄家见到甄封氏时的感觉,有些子明艳动人。
“甄夫人。”
贾雨村客气的招呼一声,毕竟眼前的甄封氏可是王爷宠妾的母亲,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再深想一层,这甄封氏能随意面见王爷,莫不是王爷....
毕竟甄封氏风韵犹存,王爷喜欢这一口也说不定,再加上与那位香菱姑娘特殊的关系,完全是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甄封氏瞧见贾雨村,浅笑嫣然的盈盈一礼,柔声道:“还未向贾大人道谢哩,要不是大人,我也找不回香菱。”
这话说的倒不假,要不是贾雨村告知她香菱的事情,母女两真的是难有相见之日,对于贾雨村,甄封氏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贾雨村闻言,心下有几许不自然,转瞬即逝,诚惶诚恐道:“甄夫人说笑了,下官承蒙士隐兄的恩情,自当相报,况且香菱姑娘是有福气的人,与下官没什么干系。”
甄封氏听见甄士隐的名头,容色暗淡几许,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螓首,便朝里屋走去。
贾雨村瞧见娇杏手中捧着的新衣裳,心下微微一怔,暗道:“连衣裳都做起来了,王爷和甄封氏怕是有些风花雪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