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此刻抱琴姐姐要服侍王妃,秋芳姐姐又去禀明太妃,故而才让她捡了便宜,便也不马虎。
金钏儿行至水溶身前,垂眸而望,俏脸涨的粉红,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脑袋回忆起抱琴姐姐和秋芳姐姐服侍的场景,俏丽的玉容犹豫几许,抿了抿粉唇,蹲下身去。
记得姐姐们就是这样服侍的,学着总归没错,伺候王爷,得寻其所好。
水溶蹙了蹙眉,垂眸看着丽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当着王妃的面儿,不经允许便抢食,但凡计较一点,没好果子吃。
真就是心性烂漫,行为欠妥,给人以不谙世事的模样,恍若原着中金钏儿当着王夫人的面儿调戏宝玉,以至于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都已然洋溢于唇舌之间,水溶还能说什么,总归是伺候,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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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瞧见这一幕,眉眼微蹙,见水溶并未阻止,旋即便又舒缓起来,全当没瞧见,毕竟谁让主子本就是个“荒唐”的人,司空见惯了,也就习以为常,况且原就是她吩咐金钏儿去伺候的。
金钏儿提着帕子擦了擦唇角,一张俏丽的脸蛋儿皱成了苦瓜样,眉宇间的幽怨遮也遮不住,这..不知让人怎么形容才好。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递了一杯茶水过去,不管怎么说,金钏儿也是伺候过小王爷的人,身份上与抱琴这等知根知底的人无法相媲美,但比一般的二等丫头强多了,只能说这丫头机会把握的好,面对机遇,咬住就不松口。
毕竟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乃至于以后与抱琴她们一般无二,温润如玉的王爷,那可是王府的香饽饽。
金钏儿没想到王爷居然亲自给她递来茶水,心头涌上一抹强烈的欣喜,伸出颤抖的手儿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只觉这茶水甜似蜜水,滋润进心头。
插叙过罢,一番拾掇后,水溶与元春换了一袭家居的常服,携手而去。
待人离去,留守于凤仪庭的玉钏儿眸光瞧瞧的打量着金钏儿,见那晶莹的唇瓣泛着点点星光,小脸蛋儿红彤彤的,犹豫几许,问道:“姐姐,王爷那是什么味啊。”
以往她瞧见几位姐姐都伺候过了,甚至于连王妃亦是如此,小小的年纪,正是懵懂好奇之时,见亲姐姐尝过,便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想一探究竟。
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重。
金钏儿闻言,脸蛋儿涨的彤红,一双眸子如秋水盈盈,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抿了抿粉唇,伸手敲了敲玉钏儿的额间,没好气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
这让她怎么形容。
玉钏儿疼的嘶了一声,唇角微微一抽,看着金钏儿离去的背影,心下腻歪,不就是问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干嘛还打她,这个亲姐姐,真就是怪异。
湖心亭,小桥人家。
中秋赏月,自是要选取便宜之所,这小桥人家四面通透,依山傍水,正是赏月的好去处,故而中秋宴会设在此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府的中馈,若是元春不在,素来都是探春负责、可卿从旁协助,现在多了一个宝钗,水溶一行人去宫中赴宴后,王府宴会的事情便是她们操办的。
轩敞的大堂内,地下铺着拜毯锦褥,四处檐角吊着羊角大灯,烛火通明,堂下摆放齐全的交椅,茶几桌椅上摆着各色瓜果杏仁,茶水点心,一一俱全,北静太妃、可卿、探春、宝钗、尤氏姐妹、湘云皆在里面久候,可谓是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不可形状。
傅秋芳立在堂下,将水溶交待的事儿禀明,静候北静太妃的训示。
北静太妃倚坐在罗汉床上,垂眸看着傅秋芳,莹润的杏眸闪过一抹异样,芳心直啐不已。
什么不胜酒力,哄谁呢,怕不是那猴儿借酒闹事,两口子躲起来腻歪了,也好,省得起什么坏心思。
轻咳一声,北静太妃摆了摆手,凝眸看向探春,轻声道:“三丫头,先让戏班子上来唱两出,咱们等等吧。”
哎,每每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他遮掩,心真累。
探春闻言应了一声,便让戏班上台,一时之间,铜锣鼓钲齐鸣,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转眼便过了两场。
湘云一身喜庆,落座在交椅上,素手撑在桌案上,捧着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晃着一双短小绣着小花苞的鸳鸯红绣花鞋,清澈的眸子看着台上的戏曲,眉眼间透着无趣,轻声抱怨道:“都看腻了,姐夫和大姐姐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