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画闻言不觉好笑,点了点黛玉的额间,笑道:“你这丫头就嘴硬去吧。”
听着腻歪的“哥哥”声,能酥软人的心,可见黛玉对表哥的依恋,哪里像是黛玉说的无关。
不过这对“兄妹”情谊越深越好,下回见了表哥,定要将自己的功绩一一言明,换取表哥深沉的疼爱,而且王夫人是元春的亲生母亲,王夫人轻视黛玉,表哥心里定是不乐意的,到时说不得还会迁怒元春,最好是失了宠爱。
作为宁国公府的儿媳,甄画已然奢求不了什么,但她不能忍受当初抢了她位置的元春,王妃的位置谁都能做,就是元春坐上了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嗯,大抵就是求而不得的怨念一股脑的怪罪到元春身上了。
中秋宫宴罢,皇室宗亲也各自打道回府。
北静王府的鎏金马车内,北静太妃端坐在云龙坐垫上,那两汪清水似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水溶,柳叶细眉间透着几分质问、几分哀怨,清声道:“好端端的又闹什么幺蛾子,朝廷是没有人了,非要你这个王爷带兵剿匪。”
这猴儿,还什么鲜衣怒马少年郎,凭他的身份地位,如何不是威风凛凛,一声不响扔下她与元春娘俩跑去带兵剿匪,真真是个狠心的种子。
先前在大殿内,北静太妃不好多言,然而在这马车内,别说是啐骂这位高权重的北静郡王,便是扯下束带抽他都成。
大抵就是外面给你体面,里间老娘最大。
一侧的元春凝眸看向北静太妃,垂眸不语,她也担心这夫君,但是夫君原就是武勋,带兵之类的实属正常,况且这不过是剿匪而已,不会出岔子,是北静太妃担忧过甚了。
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来,要不然北静太妃连她都要训上几句,自家夫君惹的事,还是让夫君自个解决。
毕竟,哄北静太妃,还是夫君拿手,甜言蜜语一番,转而又“母子情深”,司空见惯了。
水溶抬眸凝视北静太妃精致的玉容,如芙蓉似的面容布着怒意,心下颇为无奈,北静太妃并不是干涉水溶的事情,只是担心他的安全罢了。
怎么说呢,有些过于溺爱的味道,好似那种溺爱孩子成生活不自理的那种,来自“母亲”的全方面的爱,做“儿子”的能说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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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水溶知晓怎么拿捏北静太妃,伸手拉着北静太妃冠服上的袖摆,俊秀的面容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轻声道:“母亲,孩儿不过是历练一番,冲锋陷阵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去做,不妨事的,况且带兵剿匪的事情上达天听,孩儿总不能欺君吧。”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微微一叹,眉眼看向水溶见着无奈,正如其所言,宴会上永康帝明言褒奖,此番水溶是不得不去。
提着素手,葱白的指尖在水溶额间“狠狠”一点,嗔恼道:“你这猴儿做事总有你自个的歪理,我可告诉你,莫要哄我,你敢去冲锋陷阵的,。”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揭他的皮,脱光了任北静太妃来揭,你看她舍不舍得。
知儿莫若母,北静太妃一瞧水溶的面色,便知晓这猴儿的敷衍,芳心恼怒,璀璨的明眸中渐显雾气,如小溪般清澈动听的声音中见着几分哽咽,悠悠道:“你是王府的独苗,若是出了岔子,你让我和元春娘俩怎么活。”
北静王府人丁单薄,唯一的男丁便是水溶,一旦水溶出了问题,对于她们这些后宅女儿而言便没了依靠,尤其是他们这些鼎盛之家,一旦府里没个做主的男丁,面临的便是衰败,无疑是塌天大祸。
就好比当初老北静郡王去了的时候,王府无子嗣延绵,让北静太妃心中惊惧,彷徨不知所措,以至于每晚失眠。
自水溶过继以后,北静太妃小心的亲近,好在水溶乖巧懂事,乐于亲近于她,是属于双向奔赴,在“好大儿”的孝顺下,北静太妃惶惶不安的芳心才显安定。
当然,几年的相处下来,“母子”感情甚笃,水溶已然在北静太妃生活里不可或缺,故而北静太妃对水溶极为关切,只要是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