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那个人是安敦尼·加图索，加图索家族的首席炼金师。”路明非继续说着，“他给你开的条件有两个。”

“第一，你拥有‘经营权’，但没有‘股权’。你的收入是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但作为一场交易，你会在将来进入家族的‘长老会’，你会成为加图索家族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对啊。你看我现在有的，最贵的总统套房，最多的女人，还有——最高的位子，这些都是我的。”克劳迪乌斯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边，巨大的落地窗让布鲁克林看上去像是他的下居殿。他指着地上的人流，说，“你往下看，李嘉图，你看到在那里的人没？他推着小推车，卖什么旗子、项链、小玩具，一天累死赚几十个美刀。以前我就是那个，那是傻子，那是傻子你知道吗李嘉图？用意大利语说就是——sciocco。你觉得我傻吗李嘉图？你觉得你傻吗李嘉图？混血种是看血统的，我的血统是C，你的血统是S，我们之间就像是乞丐和国王的差距，但我们现在在一起讲话，你还有事求我。我要是没爬到这里，你们随便一个言灵就能弄死我，还不会有什么人追究。你知道加图索家族前几天消失了一堆人吧？我要是没爬到这里，我就是那死人了。”

……

路明非愣了楞。

他只是在背台词，他没想过还要跟克劳狄乌斯有什么互动。但克劳狄乌斯刚才说的这段话，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指着高楼大厦下那个推着车子卖玩具的人，路明非也跟着他的眼睛看着那个人。他突然感觉那个人好像老唐。

罗纳德·唐，漂洋过海的混血种，在以前他就是这么一个在布鲁克林卖玩具的小商贩。如果他们没有去那座青铜城，如果他不是青铜与火之王，他和他的弟弟牛顿可能就是楼底下的那个人。他们可能还会多涮几根烤肠，因为路明非跟他说过烤肠在布鲁克林很好卖。

“还有什么？还查到了什么一起说了。我看看你们卡塞尔学院什么水平。”克劳狄乌斯就站在落地窗口，他丝毫不顾忌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

“还有……”这下倒是路明非有点被动。他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这种局面，要不是有薯片师姐在旁边撑腰，他连当着一个裸男和无数女眷的面进门都做不到。但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背透熟的台词还是得说。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二个条件是，你不能有后代。也就是说，你的地位和财富不能有传承人。”

路明非刚听到这条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好像是封建时代为了皇位才有的规矩。但在加图索家族也有。没有后代就意味着不会培养自己的继承者，无论势力发展得多么大，人死就两消了。只有狠人才立得下这种规矩，也只有狠人才会答应这种条件。

安敦尼·加图索和克劳狄乌斯·加图索明显都是这种人。而且……

“他给了你一种炼金药剂，这种药剂的作用是——化学阉割。黄体生成素释放激素的超活性类似物，让脑垂体的受体下降调节，受体减少，从而抑制睾酮的产生，最终使睾酮下降至去势水平。也就是，从那以后，你再也不会对任何女人感兴趣了，你也没有办法繁育后代。这种炼金药剂是安敦尼·加图索研发的，就算是对混血种也能马上生效。”

路明非说完这句话，自己还非常心虚地瞟了克劳狄乌斯一眼。这种话就算是私下讲基本上也是挨一拳的水平，何况这里还有克劳狄乌斯的这么多女侍。

但克劳狄乌斯的脸上没看见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路明非要讲什么。他只抻了抻自己的三角裤衩，然后说道：“对啊。怎么了？你要来当我儿子？”

……

路明非顿了一下。本来以他的吐槽功力他现在应该张口就是“克公公”了，但某种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让他把台词背了下去。

“所以，这里的女人你都完全不碰。她们在这里就是一个个花瓶。她们中还有很多是你在北非带回来的女人，你在那边有生意，有油，有矿，多的是人给你送女人。你照单全收。待在你身边的日子至少比在北非轻松多了，泡茶送水，干个两三年，又有新的一批送上门，接下来她们就想干啥干啥。”

“狗日的你也要给我送女人啊？”克劳狄乌斯吐了口唾沫，“太多了，收不过来了。下回送点男的吧，比如说李嘉图你，你要是愿意在我这也待个两三年，今天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

狗日的老东西又占我便宜！

路明非心里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果然跟这种人打交道太难了，要是楚子航或者恺撒现在肯定已经一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但路明非是有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他终于还是把他的台词声情并茂地背了下去。

“所以，克劳狄乌斯·加图索，今天的我代表恺撒·加图索，你要不要跟我来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