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习惯,陆其应该会跟玄墨针锋相对地互怼,可奇怪的是,这次他仅仅是心平气和地回道:“我之前就从没掩饰过自己的心意,你觉得我还需要找这种借口吗?”
这话倒是很诚恳,或许一开始他跟银雪还没那么熟的时候确实会用偶遇这种办法,可自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后,这种情况就很少发生了。他不会再用这种低效率的办法,而是更积极地打听银雪的行踪动向,然后自己制造机会去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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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话题主角的银雪并没有理会玄墨的态度,她态度大方友好地跟陆其打着招呼,问道:“天尊不是派你去照顾那小孩吗?怎么有空来这边呢?”
陆其笑着回答:“今天是红雨当值,我随便出来散了下步,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来。”
银雪同样满脸笑容,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多年的老友一样:“原来是这样!”
这女孩是他寻寻觅觅好多辈子才终于找到的呢,刚才看见香火琳宫的大门他都能心生感慨,现在看到她的笑容,感慨就更深了,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说了一句:“能再次看到你真好!”这话实际上是对他第一辈子那份感情的一个交代。
不过玄墨听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只觉得陆其说话的时候深情款款,那话听起来更隐含着深深的思念,仿佛他是跨过了无数的障碍,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才走到这里。他本能地不想银雪继续被他看着,于是反应异常神速地立马将银雪抱在怀里,甚至还转了半圈把她挡住,这样一来,陆其就连银雪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确定已经把银雪护好后,玄墨瞬间炸毛了,他更加生气地说道:“你别太过分了!看在你曾经帮过我们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太过计较,可你再得寸进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其并不想吵架,但也不打算过多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你不要这么敏感,我的确没有任何恶意。况且要论先来后到,我也比你更有资格,要不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如今谁站在银雪身边还不一定呢。你不过是更加幸运罢了,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昨天想过无数种如果,其中一种就是,如果当时他还有力气把肉吃了,之后身体恢复健康,那他是不是就能跟银雪一起流浪,最后一起被月老带回香火琳宫,一起修炼飞升呢?如果多了那么一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对银雪的感情是不是又会从信仰变成生死相许的男女之爱呢?如果他占据了银雪身边的位置,之后她还能遇到玄墨吗?
但他明白并没有这种如果,因为他当时压根没有力气吃一肉,他并没有那个活下去的运气,所以他想象的一切根本就不属于他。
那份纯粹的倾慕与爱意被他刻进了灵魂,于是他无论轮回多少次都依然记得那只白猫,只不过时间长了,他又没有了第一辈子的记忆,慢慢地就把这份感情变了味。现在他已经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把对银雪的爱当成一种信仰,但这只是他自己的决定,却没必要跟玄墨过多解释,所以才说了一番略带挑衅的话。
这就好比儿子对妈妈的感情,虽然这不是男女之情,跟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感情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爸爸独占妈妈的爱太过分,更不妨碍他觉得爸爸不顺眼。
玄墨都要被陆其气笑了,不由得讽刺道:“我跟银雪相伴了一千多年,你跟银雪才认识多久?敢跟我说什么先来后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陆其微微笑了笑:“凡事不要说得那么绝对,银雪中一生也不见得只遇到过你这么一只猫。”
这话好像在暗示些什么?玄墨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其已经懒得回答,反正他暂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们的打算。有些话已经暗示过了,如果银雪能想起来,那就算他那辈子没白过,如果银雪已经想不起来,那他也不需要增加她的负担。
看了玄墨一眼,他也不想留在这里打扰他们了,转身就往玉清宫的方向走去。
玄墨一直抱着银雪没有放开,眼神戒备地看着陆其远去的方向,直到确定他真的走远后,这才松开双手让银雪重获自由。
银雪觉的他这吃醋的样子实在好笑,明明陆其好端端站在门外十米远的地方,压根连走近的动作都没有,只不过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已,这家伙就紧张到要把她藏起来,那小气吧啦的模样简直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