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究竟是失望、痛恨、害怕还是什么?
到最后,她只记得是剧烈腹痛的感觉,八个月了,差点小产。
她没心情也没精力再去关心崇庆帝是娶一个王妃,还是同时纳几个侧妃、侍妾的事情,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保护腹中孩子的事情上。
她选择足不出户、不理世间事,但有些人却不允许她安生。
先是有人不停地在她院外、门口以及必经之地,来回宣扬王爷王妃如何恩爱缠绵、伉俪情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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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为所动,索性把义兄身死、父亲重病的消息一股脑儿地传到她的耳中。
甚至在她动了胎气,即将生产之时也没放过,让她原原本本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崇庆帝的无情背叛。
她是个无用之人。
保不住孩子,也保不住父亲。
生产时大出血,孩子未满九月,生下来浑身青紫、哭声微弱,没到两天就没了气息。
父亲得知她生产之事,本就是勉强撑着的一口气也散了,死不瞑目。
唯有她,活不下去又不被允许死亡,拖着一副残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苟延残喘。
“娘娘?”
宫女的叫声打断了宸妃的思绪。
“嗯?”
“娘娘是不是不愿意咱们九皇子入蒙学呀?”
宫女见宸妃从慈宁宫回来就坐着发愣,忍不住开口询问。
宸妃摇摇头,没说话。
这个宫女是进宫之后才跟着她的,所以她不知道,陈祭酒自己是认识的。
想起那个表面光风霁月、仙人之姿,内里却幽默诙谐、不着调儿的“叔叔”,她忍不住轻笑。
外人不知,陈祭酒跟他父亲年纪虽差二十多岁,却是实实在在的忘年之交,以平辈论处。
这人不喜拘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