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笑:“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皇宫向来如此,所有的人都围着皇上一个人转,女人们不过是摆设,他今天喜欢这么摆,便这么摆,明天喜欢换个样子,谁能左右得了圣意呢?”
“小姐,早知道如此,不进宫岂不更好?在苏府至少我们不受气。”
苏筱陌只是浅笑不语。
这一夜,坤玉宫简直成了勾兰之所,欢笑伴着邪气,聚在这冬夜里,如一团烂烟迷雾,久久不散。
下半夜,司徒幻允在姐妹俩的身边突然惊醒,大口地喘着气,他只觉得身子是麻木的,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诅咒:我用你儿子的血,诅咒你以后断子绝孙,我用我白家人的命,咒你和你的女人们日夜恶梦,不得好死……
他一下子从床塌上坐了起来,浑身汗水如浆,他转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吓得又是一阵的冷汗,两人身上发着幽绿的光,脸色阴木,仿佛沉睡的恶鬼,他大声喊人,值夜的不在,他声音尖利变形,也没有喊到人,倒是将尹氏二妃喊了起来,两人迷糊地爬起来,拨亮烛光,那骇人的绿没有了,司徒幻允又瞧了两眼,心里在想,看来是自己眼花。
他不由地松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早先的激情全部退去,剩下的只是空虚与恶心,他不觉得满足,所以看着衣衫不整的姐俩儿,他挥了挥手,表情里带着嫌恶,昨日那一场盛事,现在也只留下满室的混乱,这一场淫乱的聚会如果没人声张,也不过是院落里关上门的一场掩耳盗铃。
不过,当尹蒙推门那一声尖叫扬起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满院子里的死乌鸦,黑压压的一层,尹蒙不知道是脚滑还是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而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的宫女半晌才连跑带爬地奔过来,当看到那些乌鸦的时候,宫人们也呆了,吓得跪倒一地,问他们怎么大早上的不起来服侍,所有的人都说自己被鬼压床了!
院子里的乌鸦收拾了好半天,还有污血,用清水冲洗之后地上倒象溜冰场,气得尹忻云大骂,而司徒幻允拂袖而去,对姐妹俩个的关心解释,根本没有回应,脸色难看得像是谁杀了他的亲爹。
尹忻云将所有的人都喊来了,结果大家都被‘鬼压床’,夜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这是天灾还是人祸,大家更倾向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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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姑姑是头儿,她被尹忻云罚了半年俸银,苏筱陌也连带着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还有一干人等,全部被罚,有的被打三藤条,有的被打五藤条,一时间坤玉宫阴云笼罩,人人自危,且风言风语起。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会往灵异邪性的方面想,便是人祸,也觉得是天意。
而这祸的最起始源头是什么,这才是让人好奇的。
不过,尹忻云已下了死命令,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议论。
终于处理了所有的事情,尹忻云将苏筱陌叫到了面前,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昨日欢愉后的余味,而全是苦怨,她皱着眉:“昨天夜里,你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
“歌声……”苏筱陌想了想,“其余不该听的,妾身没有听到。”
“你倒机灵,只是昨天夜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什么都没听到?有点说不过吧?”
苏筱陌惊恐地睁大眼睛,压低声音:“娘娘是指鬼压床的事情吗?”
“本宫才不相信什么鬼,若是让本宫抓到那搞鬼之人,本宫定将他碎尸万段!”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苏筱陌,全是审视的表情。
苏筱陌便诺诺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