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始终都怀疑那个老者的身份,可接触老婆婆下来倒是比较淳朴。
与老婆婆随便聊聊,老吴给他比划几下。他从腰包里掏出一袋银子,轻轻搁在桌上,便起身告辞。
“那你们当心啊!我腿脚不便,眼睛也不好就不留你们了!”
“没事,婆婆您快休息吧!”
寒暄几句,两人离开了。
直到出了街,老吴才敢说话,“后院有一处新翻的土,这两天接连下雨,露出来了。我刚刚顺手又填回去了,应该不打紧吧!”
“如今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老婆婆年事已高,重病在身,眼睛还看不见。我们要如何告诉她真相?就算报失踪,好歹给她个念想。”
“嗯。说的也是!”
老吴和阿福一前一后都露出无奈的神情,突然腿边撞到了小孩。
这小孩却没哭没闹,“阿福哥哥!”这小孩拿着手里的糖葫芦指着他,奶声奶气的叫唤。
老吴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四处打量周边的环境。
阿福疑惑,但又好奇。蹲下身耐着性子问道:“哪里来的小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孩童被抓住了双手,玩笑地挣脱着,“学堂门口有个哥哥给我买了糖葫芦,叫我来这里找一个身体壮硕,穿着蓝色衣袍的,高个子的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阿福哥哥!”孩童从胸口攥出一张纸条,交给阿福。
阿福接过,孩童就笑着跑走了。
打开纸条,老吴也凑上来看。“午后,杨柳湾。”
“这是?他们到底卖什么关子?”老吴十分不解的指着纸条问道。
“应该是找到对付眉千骨的法子了!通知兄弟们随时待命。拯救二小姐,全看此举了!”阿福死死盯着手里的纸条,向来时的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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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送老者回家的路上确实路过一间学堂。
午后,杨柳湾。
阿福刚到这片鲜少有人出现北边郊区。也不知哪里窜下一个身影。
穿着灰色素衣的澈洌利落的闪到阿福面前,“你查到什么了?”
阿福眉头微皱,小心提防着周边。“来不及细说。这很可能是个圈套,我们被监视了。”
澈洌歪了歪脑袋,忌惮地望向他。
阿福看出他的疑问,冷着脸说:“那个大爷是别人假扮的。我估摸是他们知道了我们要救小姐,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要我们自投罗网!”
澈洌倒吸一口气,无奈的讲:“我的猜测和你差不多。但是眉千骨做事一向谨慎,不会轻易错放目标。他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如果只是为了引你们出来,那就太掉价了,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去做!”
思绪从中绕着,两人目光一缩,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的目标是二小姐!”
“他的目的是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都像是如临大敌般盯着对方。
“可,如果眉千骨要杀小姐为何要布这样一个局?”
“或者,是他想借刀杀人呢!”澈洌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他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阿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那我就更不能让他得逞!反正二小姐必须跟我走,如果你们主上真的要去找我们老爷复仇,我阿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安顿小姐后,我自会有决断!”
阿福说完便要离开,澈洌一把拉住他的手,他与澈洌立即开始针锋相对,手上的功夫都对了十多招了。
两人都用了不小的力气,暗自较劲的脸都红了。
“你凭什么拦我?!”
“夫人有难,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想我们是同一种人。任何伤害她的事,我都不会去做,尤其是明知道带她回去是害她!”
澈洌极尽挽留阿福带夫人离开的想法,不论如何待在眉千骨身边至少是安全的,一旦选择入局,眉千骨到时甩个担子过来,他和清风哪还有活路?
他倒是不怕死!
就怕因为眉千骨,夫人会因此与主上的关系再生嫌隙!
也许是同为她尽力的那份心,有不谋而合的共鸣。阿福虽还在气头上,但也不再敌对,一把推开他。
“那就带走她,把她带得越远越好!只要她活着,老爷夫人才能安心!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你们敢伤害小姐,我阿福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澈洌表情严肃,抬眼间不羁地将自己的衣衫拉挺。愤慨的看着他,“傍晚学生会下课,就那时动手,希望你们的人不要搞砸!之后城外树林集合!”
北边的学堂,大多是穷苦家的孩子。这课是由民间不愿看到疾苦的人士捐赠的。
里面的先生大多是附近有点文化的普通人。
每月都会有人以不同的形式和身份捐赠学堂的日常开销,这是眉千骨掩人耳目的手段。
至于为什么把暗桩设在这里?亦或者为什么无故资助学堂!?那都不是他们现在考虑的问题。
连爱儿还在昏迷中,为了她安全着想,阿福和清风这边达成一致,先将她救出眉千骨的势力范围再说。
傍晚,学堂正值下课期间。
一场三丈高的火焰从后厨窜出,不过半刻不到,学堂就被一片火海包裹。
阿福和老吴是反复确定里面没有小孩才敢这么做!
周围的百姓都自发前去营救,场面浩大,剩下的连家军果然发现有不少练家子也参与了救火。
“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始终没引出眉千骨,没多少时间了。你这个方法倒底是不靠谱。”
阿福眼里满是愤慨,手握着拳,焦急万分。生怕眉千骨看破了自己的计划,死活不出来,那他们要怎么救二小姐呢?
“就算是你的人再多上十倍都不够跟他正面交锋的。你有本事就不要跟我们合作啊!?”
澈洌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尽管他极为愿意相信夫人所言,可当日搜证皆为铁证。
再加上连无锡和八大派屡次攻击设计主上和教派,他实在没办法与之和平相处。
暗处。
“眉长老,咱们何时出手?”黑衣隐匿在街角看着面前正在欣赏大火的主人。
“你急什么!要急也是他们先耐不住性子!小丫头那边怎么样了?”眉千骨看戏似的笑着问道。
“清风一直守在她身边,我们的人短时间内怕是近不了身。不过他一个人纵使再厉害,带着个昏迷的女人,跑不出城的。”黑衣拱手说道。
眉千骨冷笑着拜了拜手,“用不着你们下手,把院子外的人都撤走吧!”
黑衣凝眉不解的望向主人,“主子!她可是连爱儿啊!您怎么能放了她呢?”
眉千骨笑容顿时凝固,切换出浑厚的男音斥责:“怎么?连你也要来教本座做事?”
黑衣大惊,立刻跪倒。“属下不该随意揣测主子心意,请主子看在属下是心系教派,就饶恕属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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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在那怒威之下,黑衣哪敢再停留,立刻退下。
庭院。
守着连爱儿的清风一刻也不敢离开,忽然院外出现了许多脚步声,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快速的闪身到屋顶,院落里的人都不见了,乃至于院外的人也撤走了。
“难道,澈洌他们成功了?不管了,先救爱儿出城最为要紧。”
他不敢多耽搁,扛起连爱儿,几个跳跃就离开了。
郊外。
一辆马车,几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