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连家军便拿着行李包了一条商船离开了海城。
连爱儿站在甲板上看着离她远去的码头。
心里竟不知为何有深深的感慨。
从来海城开始到现在,有太多的人死于非命,还有数不清的冤案旧事,这一切都来自异族和朝廷之间的密斗。
即使她想撇清干系,也无法让连家从江湖中消失。
所以她只能顺应这个世界的法则。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富有幽默及少年气的澈洌。
“似乎离开海城,你倒是不再拘谨喽!”她瞥了眼他,接过杯热水。
“毕竟比起封一那个老古板来说,我乐得清闲啊!现在是陪你回家,不用异族和朝廷周旋,那干嘛还拉着脸?”他的举动略显浮夸,引得身边的几个连家军不爽。
她笑了笑,喝了一口,竟然是甜的。
澈洌靠在船沿上,摸着鼻子,似有似无的眼神飘过来。
“嗯~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哦,对了,有他的信息吗!?”
她也不避嫌,挪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满心欢喜的轻声问。
还没听到澈洌的回答,阿福不知从哪边冒出来。硬生生挤到他们中间,澈洌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
只留下连爱儿微笑着,和眼前的阿福,两人大眼瞪小眼。
海城。
一麻衣男子斜挎着牛皮包,手里拎着活鸡野兔,大摇大摆的走进衙门。
他踩着双草鞋,裤子上还破了两个洞,一脸络腮胡。
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两个小旗卫气愤得连忙驱赶。
只见他咧着大牙,笑得猥琐。
“谁是李文浩?”
两个小旗卫面面相觑,带着此人浩浩荡荡进了内堂。
屋内。
“李大人,门口来了一麻衣商贩。说有人指名道姓的要他千里迢迢从京城带信给您。”
小旗卫刚说完,李文浩便立刻起身询问,“人在何处?”
“属下已将他带至屋外,大人,您可是要见他?”小旗卫拱手行礼,话未完,李文浩便冲了出去。
李文浩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猥琐男人。“何人要你来此?”
此人摇摇头,他讪笑道。把手里的野鸡野兔递给身边的小旗卫,随后在身上摸了摸。
“我知不道是谁叫我的,我只晓得他蛮有钱的。应该是个贵公子!这是他要我亲手送到海城衙门李文浩手里的书信。哦,这个玉佩他说你认识。”
李文浩一把夺过信件和玉佩,这玉佩很眼熟。回想起好像是太子的贴身物件!
麻衣男子看着李文浩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继续讪笑着,摊开双手。
李文浩厌恶的甩开他的脏手,示意小旗卫。
一锭银子摆在他手心里,他却皱起眉。努着嘴,示意再给他点。
小旗卫不耐烦的又塞给他一锭银子。
他仍旧是一脸不满足的样子,惹得小旗卫准备拔刀。
“哎,官爷可不能伤害良民!那位贵公子说了,不会亏待我的。许诺这个数!你这两块银子就把我赖老三打发啦?!”
李文浩看到了那人比出的三根手指,“你带他去库房领!”
小旗卫敢怒不敢言,只好领着他离开了。
回到屋里,李文浩锁上门。拿出一张信,信上附有暗纹,是宫里的没错!
“宫派已有分辨,不出一旬,祸起江湖,剑指南北。”
短短一行字,把事情概括了。
他捏着手里的玉佩,心中沸腾起了澎湃的感觉。
领了银票的麻衣男,拎着野鸡兔子又晃荡着往外面走,离开了衙门的范围。
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知道周围没人。这才将假发连同着面皮都撕下来。
“什么金陵卫千户?还自诩泱泱大国?就说个笑话!“
一双小眼睛,猫着腰,满颦白发的老人出现在胡同里,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三张银票被扔在河里,沉入水中。
武林山庄,未时。
厨房。
“都给我仔细伺候,任何带忌讳的通通都给我包圆了。”刘嬷嬷大声吆喝着。
“啧,不够还得加点料才行!”管家叔也抡起胳膊跑到厨房帮忙。
无霜儿急匆匆的带着七八个下人,从厨房拿着些零星水果和糕点,往院厅里赶。
就在前半个时辰,蓉越派的张掌门和明心谷谷主,各携门下弟子数十名来访。
按这阵仗,八成是得住上几天了。
“无锡兄,听闻你在海上遇险,我和张掌门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唯恐你有什么不测,还带了谷内药僧特此来为贤兄诊治!”谷主李渊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
连无锡看着站在对面的两个药僧,恭敬的点点头。
随后他亲自为李渊倒了一杯茶,“总是要贤弟记挂,倒显得,兄长我的不是了。”
李渊赶忙捂住快满杯的茶,笑呵呵的指着身后五六箱的东西。
“年关已过,本应早些拜访。忙完谷内事宜,才和张掌门一起特此来给盟主拜年。不成敬意,还望贤兄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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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这些虚礼倒显得生份了!快快,阿甘啊!带着众弟子先去山庄后院休息。”
连无锡示意阿甘,他连忙上前带着二十几个人前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