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父亲官职和实权都不大,但舅父可是当朝太史,在皇帝面前说话颇有分量,钱氏回家这一趟,直接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老太太今年已经须发尽白,但还是钱府的当家主母,手中的管家之权,一日都未曾放给儿媳女儿,唇薄紧抿,法令纹极深,一副刻薄之相。
“好端端的,怎么又回来了?”钱家老太太皱着眉问道,不逢年不过节的,这个已经嫁人的女儿怎么一趟趟往家里跑。
“娘……”家中女儿大多都是怕老太太的,但钱氏不怕,她是老太太膝下嫡长女。
钱氏唤了一声,解释道:“娘,我这是实在没办法的,不然轻易不会给娘添麻烦的。”
钱家老太太眉头一跳,听女儿这个口气,就是有事相求。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从女儿刚嫁去赵府那年,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回家找她求助。
一开始是一个叫蓝氏的女人,据说生的貌美又有才情,如果不是赵禄腾和她成亲之后,赵禄腾才遇到蓝氏,恐怕她就不会是夫人了。
钱家老太太当时想了个办法,找到之前用来对付府里小妾的一个药方,交给了钱氏,钱氏用了之后,那个蓝氏果然被铲除了。
后来钱氏再也没有向她求助过。
据老太太所知,赵禄腾最近几年都没有抬过妾室,也没有和府外那个女人有过私情,自己的女儿跑来求助,是为了什么?
钱氏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娘,我们府里那个叫赵馨蕊的丫头,您知道吗?”
钱家老太太斜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就是年前封郡主的那个庶丫头?”
钱氏咬着牙,点了点头:“娘……就是她,赵府现在成了她说了算的了,管家权都在她手里头,女儿好歹是个夫人,现在倒好,成了个闲人不说,连月月的份例都被底下那帮见风使舵的贱皮子给扣了,这才刚三月,女儿院子里连炭都没了。”
钱家老太太听着钱氏说完,冷哼了一声:“你可真有本事,十多年前让一个妾室拿住了,十多年后能让个庶出的贱丫头给拿住!”
钱氏低着头,听着自己母亲的训斥,半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