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没想到,为了梁山伯,谢夫子居然将他昨晚偷偷塞给她的诗拿了出来,此时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酸涩。
但是,更多的是即将被山长看穿事实的尴尬,此事,在山长这儿,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至于梁山伯这个当事人,还有谢道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刺儿头,则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他是夫子,这事最后便是不了了之而已。
从前都是这般处理的,他的身份,在这些平民学子的面前,便是把天然的保护伞。是以,陈夫子除了尴尬,并无其他担忧之事。
山长看了下,这确实是与那篇一模一样的情诗,一字未改。
谢道韫接着说道:“我想,山伯错拿的那份是原稿,而这个塞入门缝的,乃是抄袭之作。”
这抄袭之作,山长仔细地瞅了瞅,虽然字迹刻意做了些掩饰,但他仍然看出来了,这正是陈子俊的字迹。
他看向陈子俊,就见他连忙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山长暗自叹了口气,陈夫子这般的舞到谢道颖的面前,简直便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他迟早要把他自己害死啊。
但山长此时只能息事宁人般的说道:“如此看来,梁山伯确实是无辜的。既如此,那梁山伯,你回去吧,等下还要上课呢。还有你们三个,也回去上课吧。”
梁山伯看事情解决了,也没多想,对山长与谢先生行了一礼道:“那学生们便回去准备上课了。道颖,英台,文才兄,我们走吧。”
谢道颖脚步不动,说道:“山伯未写情诗的事情弄清楚了,这只是其一,还有两作事还未查明呢,不能走。”
看吧,此事今日难了。山长看了眼陈子俊,问道:“还有哪两件事?”
谢道颖看了眼陈夫子,朗声道:“其一,这鬼鬼祟祟阴暗爬行的塞诗之人是谁?其二,将山伯告到山长这儿,又在书院大肆造谣传谣,败坏书院名声之人又是谁?”
闻言,陈夫子的心头火又起来了,他脱口而出道:“谢道颖,你说谁鬼鬼祟祟阴暗爬行呢?”
见大家都看着他,陈夫子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改口道:“我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像谢夫子这般优秀之人,不管是谁追求她都不足为奇,这算不得是鬼鬼祟祟阴暗爬行吧?”
谢道韫笑道:“我即日便要订亲,这些追求便都不必了。”
陈夫子如遭雷击,什么?谢夫子要订亲?这?新郎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