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闻言,心情愉悦,他哈哈一笑道:“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呢,说吧,所为何事?”
马文才放下茶杯道:“山长,学生是为了书院的安保事务而来,安保之事关系到书院全体人员的安危,容不得丝毫懈怠。”
山长一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可是书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负责清理书院各处茅厕的杂役四顺,私自跑到了学子房舍。”
“四顺?若是本院没记错的话,他在书院做杂役已经快要十年之久了,且书院的食残也皆是无偿给他带走的。像他这样一个老杂役工,不该不懂书院的规矩,妄入学子房舍的啊。”
“山长,若是有人许他以银钱,指使他如此行事的呢?”
“那,学子们的人身安全可就危矣。”山长神色凝重。
书院学子,皆出于士族,若是在学院丢了性命,他自己丢了这院长之职倒还无妨,但学院被封,他如何对得起岳父的临终之托啊。
岳父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尼山书院,以教育天下英才为己任,几十年来呕心沥血,这才有了书院后来的名气。
岳父见背,他接过此重任,夜以继日,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有了这满天下的桃李。
若是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话,那他需得以死谢罪啊。
马文才见他一脸凝重,知他重视,对山长的好感又上一级。
山长德高望重却不刚愎自用,与马太守那样的人,果然不同。
“山长,本院的安保事务有待加强,学生在府中之时,府里的安保布防皆为学生一手经办。若是山长信得过学生,不如听学生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如何?”
“什么?太守府的安防举措皆是出于你一人之手?”
山长大为震惊,那不是出自于马太守吗?马太守因此颇受朝廷重视,说他于小小的府邸之中皆行调兵遣将之术,若用于行军打仗之上,必然也会大有作为。
是以,朝廷拨给他们会稽郡太守的兵力比之其他郡来,都多了不少。没想到啊,竟全是眼前的少年所为。
看来,马太守之所以不将自己的儿子推出来,皆是出于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哪。
幼子尚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是以,山长感慨道:“好孩子,当时你才几岁啊?”
“学生当时十二岁,已然不小了。”从慈母见背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