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地辽阔的南疆,姜央族算是离流光福地最近的一个部落,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多年以前,南疆与流光福地的战争还未完全爆发的时候,会让姜央族派出一队人马前往流光福地立威,那一次首选的宗门便是北罗门,在南疆人眼中,北罗门弟子接受流光福地招纳,按说应该正是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所以在北罗门立威最为简单有效。
那一夜,他们已经想好计策,隐蔽气息秘密潜入北罗门内部,在食物和井水中下蛊,神不知鬼不觉,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宗门上下的道人都变成南疆的傀儡。
南疆人本就行事诡秘,加上北罗门丝毫没有防备,成功的希望还是极大的,那一夜,带领南疆姜央族人前去下蛊的人,叫秦欣雨,姜央族的圣女,秦王的女儿。
然而,在那一夜,姜央族的圣女和他的族人在潜入北罗门之后,却什么事都没有机会做,那正是秦欣雨情窦还未开过的年纪,她亲眼看着一个略长她几岁的男孩,丹华烈焰之中,一人一剑,血洗北罗门,鲜血染红群山,而少年波澜不惊,平静的面容却比魔鬼狰狞的丑脸还要可怖,他一直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他叫萧何,一个杀人不留余地的男人。
那是第一战,萧何的第一战,一夜之间,萧何一战成名,整个流光福地都记住了这个名字,在秦欣雨的心里,也深深的留下了这个名字。
秦欣雨知道,在那一刻,自己心底油然而起的情绪,叫爱情。
然而,只是看到萧何的双眼,秦欣雨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会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情,男人的脚步,她拦不住也跟不上,所以越爱越深的时候,她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自己与这个男人的关系,在一瞬间变成了师徒。
依旧可以关心,依旧可以想念,依旧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依旧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他。
不同的是,他会放心,自己也会死心。
多聪明的决定。
后来,秦欣雨回到南疆,给封闭的族人带回来外面最新的消息,如此一个花花世界,如此一个强大的中原,让南疆对流光福地的进攻一下子推迟了十几年。
也于此同时,仅凭着秦欣雨每天在嘴边的念念叨叨,姜央族的族长秦王就喜欢上了这个叫萧何的少年,那时,萧何还不是真武神宗的第二十三位长老,而是逆寒洞天的炼丹长老,仅仅如此,亲王就认定了一件事,能几乎凭一己之力让一个福地升为洞天的少年,若得此子,七十二福地唾手可得。
而另秦王没有想到的事,这个少年真有来到自己部落的一天。
当少主秦问惊带着萧何回来的时候,族人夹道相迎,口中喊着“恭贺殿下凯旋归来”。
秦王知道儿子带回了一位法力高深的中土人士,以最高礼仪在部落中迎接。
此时,秦欣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只手索然无味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当她听到卫兵说起自己的哥哥带回一个叫萧何的道长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确认一遍之后,她才欢欣鼓舞的跑出了自己的房门,急不可待的奔着萧何跑了过去。
秦欣雨见到萧何的时候,族人们正受秦王的吩咐纷纷忙着杀鸡宰鸭,并把鸡心敬奉到萧何面前,萧何十分礼貌,将自己桌上的鸡心、鸭心与族里几位年长的老人分食。
阔别多年之后,一切终于在见到萧何那一刻完全平息下来,没有拥抱,没有眼泪,萧何是师父,不是恋人,秦欣雨十分平静的走到萧何身旁,云淡风轻的笑笑,又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师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萧何看到秦欣雨,也十分和蔼的笑笑。
这时候,族人已双手捧着牛角酒走了过来,秦欣雨回身将族人手中的牛角杯接到自己手中,双手将杯口捧到萧何的嘴边,闻着米酒的香味,萧何不解其意,还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牛角杯放下,秦欣雨亲手将几根筷子捆在一起,蘸粘上朱红,在萧何的额头画上一道红印。
“这是我们姜央族接待贵客的礼仪!”秦问惊在一旁解释道,一旁的秦王,一边微笑,一边十分满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