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聆海虽然没有把话直白,但拒绝得很没有余地。
他知道,要是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不会还要硬开这个口。
而这种事,强扭的瓜不甜。
最后还容易成一个毒瓜,把我给药死。
陈聆海就此掀过,开始和我谈论起阿邦来。
当年陈聆海给阿邦一大笔钱,嘱咐过再也不准回到这边来。
最后在船上守了杨新海几天,也就真没有再回来过。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
陈聆海让我给他两天,他会找到阿邦。
挣过快钱的人,很难再安稳。
就如许多老板失败后,一天打三份工,有本钱后还是继续要找个生意做。
何况我们这种捞偏门财的人,来钱比做正经生意的人更轻松,更快。
只需要承担一点风险。
浮财来得快去得也快,阿邦要是会经营,或许拿着这笔钱,经营了一些灰色生意。
又或者早已经被挥霍一空,如今又在温饱线上挣扎。
比起陈聆海,他更加好控制。
不管他现在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都很好控制。
话说到这份上,陈聆海也没有心思和我继续拖下去,在海面上钓鱼。
在回去后的第三天,陈聆海让三部车,送我去茂市。
阿邦没有把当初卖命的钱挥霍一空,而是回了老家,在这边开了几个洗头房。
专门洗小头。
在一个阴暗的城中村地带,陈聆海的人停下车,扭头看向我。
“罗老板,你这是要自己进去……”
我收回目光,轻轻摇头,“不了,兄弟你帮我个忙,请阿邦出来一下。”
开车那人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几个人下车。
片刻后,那几栋低矮的房屋中,出来三个人。
打头那个穿着一件花衬衫 拖鞋,肥大的短裤。
阿邦变得很有粤省风情,不过他现在这样子,很像十多年前,小心翼翼经营着云霄烟的我。
都是好不容易获得一份基业,小心翼翼,勤勤恳恳的守护着。
保佑美好的希望,认为一次的命运垂青,可以改变终生。
当年和许仙林接触上时,我也以为我遇上了大人物,借助他这东风扶摇直上。
事实证明,我罗平命中没有贵人。
即便是谢天云,都不是我纯粹的贵人。
今时今日的我与阿邦,是不是当年当日的许仙林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