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奋力向前挪动身躯的少年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半个魂魄都被撞碎了,那应该是他与死亡距离最接近的一次。
尽管从身旁滑过去的黑刀根本没有触碰到他半毫,对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少年艰难地回过头,看到偷袭的黑刀与身上印刻着“邪恶”图腾的男人对撞到一起,硬是削平了半座山头。
前所未见的恐怖力量在他的面前尽情宣泄着,颠覆少年世界观的可怕光影和厮杀演出,让他一度忘记了逃命。
就像迈洛所说的那样,征服者的强大源自于无畏,这是个没有敬畏之心的种族。
可在千万年后的今天,征服者的后裔们也只剩下那份无畏了,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有。
……
迪拉肖和那名绕过风暴而来施行突袭的黑刀扭打在一块。
是的,就是扭打,地痞流氓式的扭打。
不管使用的力量如何强大可怕,黑刀也好、黄金圣辉也好,当其中一方只掌握着力量而不曾学习过技巧的时候,打起来就会变成这样的画面——声势浩大但丑态百出。
迪拉肖的优雅,只建立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比如他与血族人那种毫无悬念的对峙。
但是面对神殿的黑刀使者,情况就不一样了。
……
咣!!
双方像是发疯的野狗般“撕咬”一通之后,迪拉肖被摔飞了出去。
而他堪堪避开那遍布着骨刺的短刃的同时,反手也结结实实地在黑刀使者的胸甲上轰了一拳。
两者的身形化作疾风在山地间逆向分开。
…
迪拉肖在粗糙的山坡上硬生生凿开了一道沟壑,整个人都嵌了进去。
但很快他就翻身爬了出来:
“看得出来你们是恨透我了,连在对付迈洛的时候都非得腾出人手来找我。”
他用衣袖擦拭眉弓伤口渗出的鲜血。
而在他正前方百米左右的距离,那里是被打散了披风的黑刀使者,在失去披风的情况下,它的完整肢体形态终于第一次落入迪拉肖的视野。
这是一个体表覆盖着黑色轻甲胄的人形生物。
至于为什么是人形生物而不称之为人呢,因为它实在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