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看着言语间并未透露分毫的红玉,倒是对她的来历更为好奇。
方才在楼下她贴在自己身上时,突然放到自己心口上的动作可不像没发现什么的样子。
不动声色间将她的秘密瞒住,话语未露半点马脚,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等女子真的只是一个楚引辞手底下的棋子吗?
如果是,她要重新考量楚引辞的能力。
如果不是......那事情便更加有趣了。
......
天色将覆,隐绰的亮光从窗边油纸透进来。
岁妤睁开眼睛,昨夜和衣而睡,衣袍自然便有些皱巴巴的。
红玉上前,帮忙将她衣襟处揉皱些许,用脂粉在她颈侧抹上颜色。
越凑近,那股浅淡的香气便越浓,恰似晴日新雪消融过后的那霁春色。
指腹触碰着的那点嫩肉更是易碎的琉璃,被热气烧融了后软和极了,一碰一点颜色,都不需要胭脂便活色生香。
这等玉人,不论是男是女,都应该是被娇养着的。
不。
红玉抬眸便看见岁妤直直望着她的视线,温和中藏着凌厉,轻易便叫人生畏。
却又升不起什么抵触的心思。
方才想着的什么“娇养”、“玉人”之类的想法,全都被红玉自个儿推翻。
她绝不是被人圈养的雀儿,更不是什么需要攀着大树生长的菟丝花。
她自己就是直上云霄的巨树。
收手将胭脂盖子合上,红玉半坐在床榻边的横杆上,抬头将岁妤额间红发带内的墨发扯松散些。
“公子该去唱戏了。”
岁妤垂眸含笑,起身拉着红玉也站起来,“那便请红玉娘子扮个配角。”
“乐意之至。”
......
刘志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痛,半醒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听到门被一脚踹开的重重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