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入鬓,浓黑到不好惹的程度,目若朗星自带烈火焚烧,叫人轻易不敢与他作对。
岁妤抬脚便踹,正中夏墨弛的心窝,将还未完全挤进来没设防的人差点便被一脚踹了出去。
大手扼住岁妤脚踝往上一拉,夏墨弛往旁边一靠躲开岁妤扫来的另一条腿,大氅在打斗中掉落,半掀车帘也吹进零星几点落雨。
“咳咳......”岁妤呛了两声随手将大氅甩到夏墨弛脸上打断他的动作,手撑着坐下。
鹿鸣赶忙将车帘细细掩好,生怕再吹进几道邪风叫自家大人受冷。
夏墨弛没出全力,但也不算什么力都没使,被岁妤这么一扔只觉香风扑面,尽数浇灭方才还想骂人的心思。
马车内燃着香炉,夏日转凉暖和便罢了,关键是香到让人顷刻便能睡过去的舒坦。
一个大男人,这么骄奢淫逸,也不知道暗地搜刮了多少金银财宝。
开海开海叫得是好,但夏墨弛总觉得岁妤身上藏着点什么大秘密,他就非要揪住不放了。
“我也向圣上请旨,和你一道去宁广开海,也好好保护保护你这娇贵到不行的首辅大人。”夏墨弛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岁妤闭眼,并不想理他那点阴阳怪气。
也不知这人是抽了什么疯,自从剿匪平乱回到盛京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偏偏就要和她作对。
朝堂上辩不过她,私底下哪怕次次被驳得面红耳赤,也要继续过来讨骂。
同她交手又不使什么力,似乎还怕打坏了她,输了也上赶着回回讨打。
“下去。”嫣红的唇瓣因着方才那点动作更显莹润,在狭小的马车内尤为显眼的秾丽。
夏墨弛侧眸忍不住便将视线落在首辅大人的唇上,仓皇挪开了也要继续看,“不下,外面正下雨,大人是想淋死朝廷官员?”
“定国公府如今是连辆马车都腾不出来,竟叫堂堂世子爷淋雨?”岁妤闭着眼轻声咳着。
她身体一向很好,只是近日熬夜多看了会儿书,被骤暖骤寒的温度给冻着,一生病竟还拖了数月不曾好转。
要想有精力开海,还是得找太医院下剂猛药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