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专门去开解别人的能力了,柔声安抚道,“当然是这样。”
帝宸似乎被她安抚好,低垂着眉眼、眼尾坠下一抹浓墨重彩的红,委屈地要往她怀里靠,却忘了他头发还在岁妤手里。
“嘶......”头皮被扯痛,帝宸理智好像被拉回些许,这才有空闲的脑子来想方才自己到底有多丢脸。
脸上这下也覆上一层薄红,帝宸的神色却还是稳着强撑出一副淡定神色,眼神却不再是毫无波澜。
“若是我刚刚没听错,杳杳是叫了我......帝宸?”低吟的磁性带出几分性'感的哑意,听得人耳朵都快被磨损坏掉。
“这全名比阿宸都好听,杳杳不如再多喊两句,也好叫我母亲多听上一听。”
岁妤闭眼,将人推开些,只觉他那副叫人讨厌的嘴脸又显露出来了,“不叫。”
帝宸闲散许多的笑声传来时,岁妤稍稍有些绷住的身子才缓缓松懈下来。
这点细微的变化,帝宸自然不可能没发现,倒也没再主动戳破叫岁妤羞恼,只任由心间几乎将他淹没的喜悦蔓延。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有倾诉欲,想要将那些埋葬的过往都一一讲给人听。
“杳杳想听听我母妃的事吗?”
男人低沉的音色不再只有沉痛,似乎只有睡过去的那一时半刻,才会被无限增长的愧疚刺伤。
哪怕他知道他不曾需要有愧疚,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但提起冤死的母亲,依然会觉得自己强大的不够及时。
“都抱着我了,若是硬要说,我也拦你不得。”
帝宸唇角扯出浅淡的弧度来,语调轻柔地将自己那些过往翻出来。
“那你为何没有......杀了她?”岁妤几乎是用气音问的,似乎知道自己说的话大逆不道,声音都颤颤的。
帝宸失笑,仅有的几分难过都被她可爱的小模样给逼退,“杳杳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二人而已。”
“那人死的那天,我原本刀剑都架在老虔婆的脖子上了,才被告知,若是先皇不下令,我母妃......不得入皇陵,不得上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