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却在听闻他这句话时,脸上血色尽失。
她舒服?在别的男人身下?
嬷嬷所言“人尽可夫”,是不是说得就是她这般的人?
眼尾坠着的泪落下,隐入墨黑长发中,自绝的神情顷刻便让帝宸乱了心神。
“杳杳?你怎么了?”
怎么方才还是能瞧出来带点生机的,就一句话功夫,便如此低颓下去,像是......像是一朵濒临枯败的花儿。
“你别吓我杳杳,”帝宸拂开她鬓边的乱发,扬声便想喊李连去叫太医,“李......”
岁妤发狠似的咬住他放在自己脸侧的大手,虎口处的软肉被咬得血肉模糊,这是她第一回尝到血的味道。
良久,岁妤方才松开,神情麻木。
“民女伤了圣上龙体,请圣上看在岁林两家忠肝义胆,为朝廷效力从未有过疏忽的份上,只赐死民女一人。”
她现在不是岁家女,亦不是林家新妇,只是岁妤。
若是被赐死,殃及的只有她。
帝宸眼神压根没往虎口处伤痕看一眼,眼中满是兴奋和探究地看着岁妤,似乎从她平和的表象之外,能看到另一个被压抑的她。
一个不是那么守着这些迂腐礼教的她。
“为什么要赐死?”帝宸指尖掐着岁妤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兴味盎然,“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谁敢置喙我砍了谁。”
话里轻描淡写的杀意将岁妤震慑得身子僵住一瞬,却撑不住发软地往他怀里倒。
“杳杳在听到我问你谁更叫你舒服时才变了神色,是觉得我在羞辱你?还是你觉得自己不再是高洁无瑕的闺秀?”
岁妤没回话,但眉间轻快蹙起,又转瞬松开。
她的神情已经能让帝宸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唇角咧开带着笑,忽而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力道有些重,岁妤被亲到的软肉处顷刻间便浮现出一点浅淡的红润来。
像是上了盛京最华贵最润肤的胭脂,一点便活色生香。
“杳杳不觉得逼你就犯的我有错,不觉得给我下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有错,反倒是怪起自己来了?”
帝宸不解极了,也是真的弄不懂岁妤强撑着的“品性”、“贞洁”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