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孟学长,真的是他。”陈雨番被吓得要死,都快哭出来了。
更别说现在的孟生云看起来不是什么善终的模样,分明……分明是回来寻仇的!
直挺挺站立在楼道口的那道人影突然抬起头,血泪从眼角流出,“我好恨……”
阴森可怖的调子,含冤而死的戾气……
陈雨番一声尖叫,灯亮了。
“他走了吗?”闭着的眼睛里出现了白光,陈雨番感受到灯亮了,才敢颤抖着发问。
刘蓉神色不太好,满脸恍惚,“所以……孟学长他不是自杀对不对?他想要我们为他伸冤?”
谢斐卿背在身后的手轻微动了动,将那缕黑烟收回手心,同样也是有些正色,“这个情况应该很能说明问题了,我们……怕是走不掉。”
“也不可能走。”刘蓉态度坚决,“孟学长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死得冤枉,在知道这个事实真相的前提下,我要是逃跑了,就对不起他给我的资助。”
当年她刚上大学,家里就出了事,正好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但她没有赚钱能力,更只是个大学生而已,差一点点,就要误入歧途。
是当时还担任学生会会长的孟生云偶然从她递交上去的申请单上得知情况,主动牵线,让她有机会去接触爱心基金会,获得资助,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虽然对他来说,可能仅仅只是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更没有强求过什么回报,但这一小小善举,之于刘蓉,是救命的恩情。
她继续加入学生会,一步一步变得更好,最后却在自己即将毕业的时候,得知孟生云的死讯。
他的女朋友不见踪影,曾经的至交好友没有为他发声,好像都默认他就是自杀,同意了警察的结案。
已经妥协过一次,这次亲眼见到孟生云的鬼影,知道他死得不明不白,刘蓉再也不要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陈雨番是知道她全部的事情的,虽然很怕,但刚刚那个场景,她要是自己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于是在这里的几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在三楼刚刚发生的事,却并没有和其他同学说起。
一是避免造成恐慌,反正都走不出去,要是万一还有人乱动乱跑,会让所有人都跟着陷入危险之中。
二是……即使不需要说,好像这件事情也快要被众人看到。
次日一大清早。
王期看着自己散了一地的白纸花,心疼得要命,“谁啊,把我辛辛苦苦扎了这么久的纸花撇了,看着都蔫巴了。”
原本扎成一束一束、远处看像极了一片雪白花海的彼岸白花,现在落在地上,被踩了一脚又一脚。
泥水混着血红的颜色落在上面,一地凄凉不说,莫名还有股诡异的惊悚感。
岁妤揉着眉心,缓过去昨晚有些晕乎的醉酒后遗症,从三楼走下来,闻言眉尾一动,也走近察看。
没等鞋面碰到一楼地面,凌空就被人搂住腰抱了起来,往客厅的方向走。
“谢斐卿,你……”岁妤怕掉下去,小手撑在他肩上,有些紧张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谢斐卿没在意这点小动作,神色淡然,“地上有血,脏。”
说着就将岁妤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后退一点抬起自己的鞋底示意,“看,很脏。”
刚才离得远还没发觉,这会儿离得这么近,黑色鞋底上沾的黄泥里,能清晰地看出来有鲜红色混在里面。
“这是……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