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阙无划进自家人的范畴了。
骆家这种家世,全年家中都会有常驻的医生,如果有什么毛病出现,也压根用不着阙无。
但正是因为将他当成自家人,才会“麻烦”他,相信他的医术。
邵霆川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扯着岁妤裙子上绸带的手又动起来。
老爷子同骆霆霄视线交错一瞬,压下眼皮藏起先前的那些担忧和质问。
只要人没事,小辈自己之间的小摩擦就交由他们解决好了。
邵霆川向来早熟,思虑周全,这回竟罕见有些失了理智,也算是件好事。
要不然一直是那样为了目的能拼命的状态,他们看着也担心,劝又劝不动,现在能有个让他惜命的人在,他们也放心些。
年纪相差许多的老大哥骆霆霄一直是这么和小弟相处的,这次,自然也极有分寸。
..........
等到了骆家老宅,王管家早就打点好,将阙无的房间安排在岁妤旁边。
夜深人静时,小小一条果冻跳到路过的小麻雀身上,拍拍鸟脑袋示意它往隔壁窗户飞进去。
等它千辛万苦从窗户的小缝隙里钻进去,还没开始打量四周就被卷着悬在半空。
豆豆眼都懵圈成蚊香盘了,小果冻悄咪咪抬脑袋,就是不白巨大的蛇信子扫过。
不要过来啦!
阙无在自己房间,心脏陡然一跳,一股嫌弃至极的心境弥漫开来。
淡定放下手里的《周易》,阙无拂了拂白金织纹的长袍,长身玉立走出房间,指尖一点,那反锁了的门就被拧开。
门锁的小洞上悄无声息掉下来一只黑色小蛊,钻进他宽大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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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檀香木床上,岁妤沉沉睡着,小脸半埋在锦被里,红润饱满像是一颗香甜的小果子。
说不定还带着点酸。
冷峭的目光扫视过窗台,不白迅速放开尾巴尖里蜷着的小果冻条,若无其事往旁边挪了挪。
非墨从门边也溜进来,卷起它消失在房间里。
窗外的鸟鸣幽静,是与被他创造出来的蛊寨完全不一样的鲜活。
风声浮动,树影婆娑,哪怕是夜晚,也依然在这方小天地之间自如运转。
自从被岁妤从活死人的状态里拉回来以后,阙无对这些东西看得格外多。
好像……也还不错。
就这样安静地陪在岁妤身边,看着她笑,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比无尽漫长的岁月都要叫人心软。
正在跳舞的果冻条被另一只浅红色的给缠住,拖着往外拽。
阙无凤眸低垂,指尖缠住一根细丝就往旁边扯。
下一秒,邵霆川呼痛的声音就咬着牙传出来,“堂堂大巫偷香窃玉不说,还要恼羞成怒动手?”
因为怕吵醒岁妤,声音压得很低,沉着音量怒斥阙无的小人行径。
说好谁都不来打扰岁岁休息的,他竟然率先违反规定。
“你不也是?”阙无动作自然地脱掉身上长袍,只留一件中衣,将岁妤捞进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岁妤小巧玲珑的鼻尖翕动两下,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邵霆川咬牙,到底顾及睡着的岁妤,转身出门,“别被发现了。”
两个男人迅速达成共识。
在骆家,在现代社会,邵霆川是岁妤名义上的丈夫,“独享”白日的名分。
回到蛊寨,岁妤便是阙无最名正言顺的【黛念】。
颜言谈恋爱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些也不迟钝,自然察觉到岁妤三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
但……谁管那么多,当事人都愿意共侍一妻,她那么好一个岁岁,当然也值得。
谢驰和纪晏礼虽对岁妤抱有那样的心思,但在明确感知到岁妤并没有这方面的心动后,也极有分寸地后退到合适的位置。
能做朋友,总比让她厌恶要好。
烈日高照,在做出抉择后,享受每日的宁静,得每日的自在,岁岁安宁,年年安稳,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