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将方才短时间内查明的情况一一说与谢晟之听,当然隐去那些他是否有见到其余事情的场面不说,谢晟之也知晓分寸。
微微朝吴远颔首道谢,“多谢公公。”
吴远垂首往圣上房内走,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方才查到的,怎么桩桩件件都像是……熟人下手呢?
时间太短,没能查得清清楚楚,吴远只是将能知道的都告与谢大人,但总觉着有哪儿不对劲,像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谢府似的。
随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谁会想给自个儿戴上如此丢脸的帽子呢。
裴璟瞮步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阔步往酒楼顶层走。
方才暗卫来报,同样也被琐事缠上的裴璟瞮才发觉岁妤不见了。
谢晟之被他坑去圣上身边陪侍,绝不会有机会陪着杳杳,那崔辞安还趁着她身边无人,竟堂而皇之闯进她房内……
有多追悔莫及自是不必多言,现下最要紧的,是要将对岁妤的一切伤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以内,绝不能叫任何人有任何机会说出关于她不好的闲话出来。
大步跨上木阶来到顶楼,就看着圣上自个儿往房内走,只剩下谢晟之站在门口。
看见他来了,谢晟之冷冷瞥他一眼,裹挟着怒气和杀意,半点不曾掩藏,终于不再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淡然模样。
裴璟瞮心间有些虚,但绝不是对着谢晟之虚,除了害怕岁妤因此受到伤害,他并不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何不对。
方才拿剿匪一事说项叫人缠上他的,不也是谢晟之么?
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资格和立场说谁不对。
谢晟之暗自沉气,一掌将门推开,内力震开被拴上的门闩,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略大的声响也并未惊醒里间沉溺的崔辞安那狗贼,除了将纱幔遮得更严实些,动作丝毫未停。
半幅春光当露不露,轻纱帷幔将床榻上交叠的身影遮掩得恰到好处。
犹抱琵琶半遮面。
若是躺在里头的人,是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任意一个,想必他们都能将自己给兴奋死。
可惜不是。
谢晟之黑眸沉沉,逸散的郁色已然要将床上那登徒浪子砍杀,若不是岁妤除了双眼迷离找他要抱之外,除了衣衫凌乱之外……
裴璟瞮手刀劈在崔辞安后颈,再一脚将人摔在地上,恨不得再上前狠狠捶两拳。
“够了,先走,后面要来人了。”谢晟之沉声道。
裴璟瞮心不甘地看着谢晟之将杳杳抱在怀中,衣袍紧紧裹住春色。
他只能扛地上这个瘫软了的东西。
脚尖提住躺在地上的崔辞安,一用劲便将他整个人抛起,用肩膀接住,扛着从窗子跳出去。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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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柔被暂时安排在行宫住下,由礼部官员带着她去了解熟悉盛京。
不巧,里头被分到任务的,就有岁衡听直辖的人。
岁衡听揽着自己夫人,轻声叹口气,“为何偏偏是我手底下的人摊上这苦差事?”
异族公主最后不知是送往宫中为妃,还是赏给瑞王之流,但总归是会掺和进瑞王那一档子事中去。
岁衡听是真不想沾上浑水。
沈苡宁拍了拍他的肩,将他的头抬起来,按揉太阳穴,“放松点,别这么绷着,做好分内事便好。”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