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觉得沈舒禾说的确实有道理,林琼兰不得已点头,她站在船板上,等确定了她的意思,魏叔才开船。
林琼兰看着部队的船,回头张望着,满脸泪水,她一只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嘶哑着嗓子道:“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沈舒禾给她披了一件外套,满眼心疼。
她忽然想到了酥酥,女儿才只有四岁,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眼睛里流露出过对父爱的渴望。
她是不是也很想见到爸爸?是不是,对于父亲也想多一些了解?
再一次面对生离死别,沈舒禾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过于倔强?
其实每个人都没有完全的对错,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生死,所以就想要带着孩子过自以为对的日子。
可是,她知道了当初和江砚之间是存在误会的,也一意孤行的觉得,江砚会打破她们平静的生活。
她从没想过,江砚或许会带给她们不一样的生活。
沈舒禾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和江砚之间的恩怨何曾不能放一放,孩子渴望父亲,本身也是没错的。
这一晚上,注定不是很太平。
沈舒禾思绪纷飞,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平复,林琼兰已经哭的没了力气,直勾勾的看着海面。
就是渔民也不愿意离去,因为林琼兰在,大家都找来了家里的照明工具,有人劝慰她一定为了孩子坚强一些。
沈舒禾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完全暗下来的天空,黑夜满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黎明。
海上,风浪已经很大了,部队的船胜在升级过后能够分散海浪的冲击力,连续几个小时,战损的战斗机的零件和部位陆陆续续的被打捞了上来。
江砚亲自下了海,捕捞网一次次的打捞,他锁定了基本位置,在距离水草还要下面的海域里发现了丁义昌的遗体。
他身负重伤,头上的头盔破了一办,口鼻里有很多泥沙,好在躯体完整,只是被海水浸泡了太久,遗体已经有些发白了。
江砚把绳子绑在了他身上,用力的拽着他身上的绳子,又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在海水的浮力下,才终于把人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