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宿舍去班车集合地需要走大概八百米,现在外面的空气冷冽,带着秋天的肃穆,深呼吸一口气,已经有了几分寒冬的气息,暖阳照在身上,偶尔的风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往衣服里缩。

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单位里的人不多,萧淮声把材料交了上去,等班车的时候,继父吴士哲恰好迎面走来。

“吴叔叔。”

他跟着母亲改嫁的时候,已经十岁了,父亲这个称呼对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实在是喊不出来。

好在,吴士哲也没有为难他。

这些年,他始终喊得都是叔叔。

吴士哲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

他为人向来严肃,不论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都让人觉得是个无趣的人。

“我出差回来,听说你上周工作上出现了纰漏,当着记者的面,说错了话。”

他是翻译官,以后是要直面记者的,这是他的本职工作,说话三思而谨言,是他工作的基本素养。

“是,但也是那些记者无中生有,以后我会注意的。”

吴士哲顿了顿,“你以后要面对的是无数外媒记者,他们的问题只会更犀利,你身为翻译官,是外交官的第一大脑,这样的错误,绝对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与其说是父子关系,倒不如说是上下级。

平时他们的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工作,萧淮声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知道。”

工作上的任何事情,他从来不会推卸责任。

吴士哲语重心长,“你还年轻,以后就会明白,你选择的这条路,本身就是冒着风险的,翻译官,不是随意就能干的,在其位谋其职,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整个国家的尊严。”

弱国无外交,国家的崛起靠的不仅仅是硬实力,还有他们对他人百分百的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