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的很厉害了,陈幺娘还在深度睡梦里,下午有点被贺图闹很了,现在就是潘安来了在她面前笑,她都不带睁眼看的。
“夫人……”
“你们去另一辆马车坐,我跟夫人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东西放置好就成了。”
贺图吩咐完红娥,伸手看陈幺娘眼袋有点重,要叫醒人的心思歇了,给陈幺娘罩了披风抱进马车里的。
一路上他也没打扰陈幺娘睡觉,俩人独处马车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是等人醒了要说些重要的事情。
陈幺娘疲累的从颠簸中睁眼的,爬起来撩开车窗帘朝外看,马车外漆黑如墨,一盏孤灯摇摇晃晃的打千儿。
沙哑着声音问道,“到哪了?”
“路还远着,饿了吧垫垫肚子,”贺图揉揉眉眼拨亮灯笼,从保温的炉子里端出汤水给陈幺娘喝。
“我四哥跟来了吗?”陈幺娘喝口水漱嘴吐出去,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汤补补,房事真是个力气活!浑身提不起劲的靠着贺图才有点支撑力。
“陈重三四天前就出发了,马车到前面驿站会停下,你睡累了可以下去活动活动,”贺图边说还边喂陈幺娘吃饭。
“你送我到了就离开?”陈幺娘扭头问。
马车里灯暗看不清贺图表情,他如常的喂着饭回答。
“我不能离开乌溪府,如果你有需要我会安排的。”
“不需要你安排费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我四哥接你的东西需要见血吗?”陈幺娘又问。
“你自己觉得呢?”贺图笑着反问。
陈幺娘直起身子,挪贺图对面马车壁辕靠着,面对贺图想了想道。
“我们谈谈正事吧?我帮你保下贺家女眷,你回报给我一张和离书,以及我母亲她们平安无事可好?贺图,你能跟我谈的筹码不多了。”
“是吗?”贺图猛的靠近陈幺娘,在她躲闪不及的颈窝处,用力咬下去。
“进了我的门,想出去贪鲜可没那么容易,陈幺娘不要总是来挑衅我,你嫁的男人可不是温顺的羊,随你心血来潮逗两下,兴致下去就弃如敝履,”贺图说完擦了擦嘴角的血坐好。
陈幺娘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斟酌片刻又道。
“和离的事我不谈了,我母亲的事总可以谈吧……”
“你们母亲的事我已经派人处理了,船场什么时候不在了,他们什么时候就平安了,那时候你可以随时接人回来,泾阳府的男人性子狂,你做事当心些……”
贺图本想再多说两句,目光看陈幺娘脸上无所谓的态度,他要说的话自然而然也就咽了。
“我记住你说的了,你想让我怎么安排红娥?”陈幺娘接过贺图递来的茶又问。
“直接给新春,他要是娶,就大大方方娶,要是不娶也会妥善安排她的,另外杨圭以后给你用了……”
“别,我还指望再嫁,他是贺家的人,日后我再嫁了他能愿意?别给我找麻烦了行吗?”
陈幺娘不耐烦的打断了贺图的话,俩人现在有种夫妻处成兄弟的感觉,比三年之痒来的还要快。
贺图想了想折中道,“姐妹湖光陈重一个不行,先让杨圭帮陈重稳一段时间,等陈重真的安稳下来,你再把他用去别处,姐妹湖不是乌溪府,你有事我想帮忙鞭长莫及。”
陈幺娘本想拒绝的,无意望见贺图腰上挂的匕首,心里骤然有了新主意,和离的事还是有的谈的,就看筹码值不值了。
马车跑到驿站歇下,贺图安排好了一切,带陈幺娘去睡了个囫囵觉,依旧是天没亮出发去下个地方。
到泾阳府贺家别院已是六天后了,伶俐鬼跟杨圭接到几人后,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贺家人总是有意无意的,隔开伶俐鬼跟陈幺娘接触,这伶俐鬼能忍吗?
他也开始动起了大脑,防备贺图跟陈幺娘独处,小五是大哥的娘子,贺图怎么能不要脸来抢?
有时候做的太刻意了,贺图见了总是似笑非笑的不说话,倒是挺有风度没戳穿,还马不停蹄的安排人来见陈幺娘,几乎把贺家所有的重要人物,安排来见完了才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