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子咱们走到一半了吗?”老艄公伸头看刁钻精手里地理图问。
“走一半了阿叔,”刁钻精说着还用笔勾不对的地方,核对地理图上的标记。
“唐大人就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县志图是人家官府的事,有官差量造更改,你这改了肯定落不了好,”老艄公抄着芦苇扇着风吐槽。
“都顺手的事,我这勾改好的不直接给唐大人,我会私下给量造的,”刁钻精对老艄公笑的神秘。
“咋的,你学会藏心眼子了?”老艄公稀奇的看刁钻精,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没有学会藏心眼子,我只是晓得唐大人还有一年多就离开了,他离开了我还要一辈子活在乌溪府,我宁愿得罪唐大人,也不会得罪不挪窝的官差量造,”刁钻精一副这不是好平常的事吗?
丑千手看老艄公吃瘪样,顿时乐呵起来。
“你笑啥?”老艄公没好气的怼丑千手。
“笑你白活了几十年,孩子都能看明白的道理,你看不明白不是白活了吗?”丑千手说罢笑的更乐呵了。
气的老艄公恨不得拿芦苇杆子,给丑千手嘴抽肿,笑笑笑,牙打掉了看他还笑不笑了。
精细鬼双手撑着俊秀的脸,脸上都是疲惫的茫然,看着两个老头撕逼也不劝了,自打去年出去开始。
俩老头没有一天消停过的,不是你刺我一句,就是我暗搓搓的绊你一下,有时候还会为难他,非要他说出个亲疏来。
他哪能说出来啊!这不是要他命吗?一个是从小就疼爱他的阿叔,一个是啥好东西都要给他的师父,他能说出来个啥?
“六子你说,你跟谁亲?”
老艄公没吵过丑千手,扭头就问精细鬼,那架势有种有他没我的表情。
精细鬼心道不好,吵架的火气转移到他身上了,他头一歪假装睡着了,任由他师父撑他眼皮子都不睁开,心累!
刁钻精努力维持着不笑,眼泪都要憋下来了,心里想小六可真是学会了睡神的精髓!
俩老头看叫不醒精细鬼,互不服气的对哼一眼,各自扭开头靠着车璧慢慢被颠睡着了。
精细鬼听不见车厢里吵闹了,睁开一只眼确认真的睡了,他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在他大哥的白眼里,蹑手蹑脚的跑出去坐车头上了。
……
“小五姑娘让贺某好等啊!今儿有时间吗?”贺图在大街上总算堵到了陈幺娘。
陈幺娘跟寿喜挠头,背上背的还有挖的新鲜草药,陈幺娘不经意的碰寿喜,使劲对寿喜眨眼看贺图,意思快晕倒脱身走。
“要不你请我们吃酱肘子?我跟小五一大早就出门挖草药了,我们到现在水米未进有点饿了,”寿喜突然像个爷们一样出来说话了。
陈幺娘……??……
寿喜这说的她都听懵逼了,咋的,平时阿英给的酱肘子没吃够吗?跑这找贺图要吃的?
“别说酱肘子了,就是酱肉都请,二位请!”贺图开怀的做了请的手势。
寿喜雄赳赳的晃了晃背筐,得意的看陈幺娘,意思看哥厉害吧!大早上就能吃上酱肘子了。
陈幺娘木着脸没表情,她这辈子都不想吃酱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