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陈家主了,”祝将军没有推辞的抬手道谢,回头看了一眼带来的随从,跳上马车头坐好随马车回营地。
武大叔一直给人送到兵营地才停下车,陈幺娘跳下车,笑眯眯的把盐册递给了祝将军。
“陈家主这是何意?”
“我以为将军是一位坦荡的人,我想将军的上司,也希望将军是这样的人,将军你说呢?”陈幺娘笑问。
祝将军接过盐册翻看第一页,以及一张盐引契纸半晌。
“陈家主军帐内请!”
“家主……”
“没事,”陈幺娘对担心的武大叔安抚一声,跟着祝将军进了军帐。
俩人进了军帐还没站稳,祝将军一拍桌子发难了。
“陈家主用意何在?你如此挑拨我与两位大人的关系,难道不怕本将抓你军法处置吗?”
陈幺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放松的看着祝将军默了一会问道。
“将军不年轻了,还有几载岁月可蹉跎?我相信将军当年来时,心里肯定也是存满了壮志凌云的,如今还有雄心壮志吗?”
祝将军没有回答,目光望着自己的铠甲涌出了无限的沧桑,那是岁月如梭留下的痕迹。
陈幺娘看了继续笑问道,“自古有明律,将军就享不了太平,何况祝将军还远在楚溪郡?”
“有时候呀!人的确得承认需要那么点运气,还需要那么点助力,将军如今两样都有了,你不想试试运气成份吗?”
“就是试失败了,对你也是无伤大雅的,如果成功了,说不得就去了心仪的地方,安享太平的日子想挪动地方如登天,为自己钻营些有什么错?”
“你此话何意?”祝将军干着嗓子追问。
陈幺娘手指在旁边的杯盖上,来回摩挲了一会道。
“上次贺大人说的,将军不是知道了吗?我二哥一介草民而已,他如何有本事能接触到粮铁盐?”
祝将军猛的睁大眼睛,目光愣愣的看着杯盖头不敢相信。
“你是说……皇子的意思?”
“我可没说将军别冤枉我,我们所有人就像这茶杯,只有这杯盖最顶头触不可及,我二哥即使再胆大,他能大到顺利运回许多铁器吗?”陈幺娘严肃的反驳祝将军。
祝将军手在袖口不停的抚摸,眼里都是变幻莫测的思绪,最后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终是败给了自己苍老仕途的心。
“我想知道是哪个皇子要的?”
“说是什么景王要的,将军可以去多方求证,反正我觉得吧!爹活得好好的,儿子动作太快太锋利,总不是特别好的兆头。”
“如果将军此时用小事,表现了自己微不足道的错处,定比拥从龙之功有效,”陈幺娘说着起身走到祝将军跟前,伸手用力按住祝将军的手臂。
“他们都在谨小慎微的保存实力,只有你傻乎乎的上罪折,你大概率有两条路,一条皇上杀鸡给猴看,还有一条直接调你进盛京。”
“我猜第一条路可能性不大,第一你官职不是特别高,第二又是武将,与京中人没有什么来往,杀你起不到震慑作用。”
“大概率第二条路会多些,儿子大了,心思多了,动作也多了,偏偏当爹的又制止不了,其他的臣工们又都各有心思,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引起你上司的注意,将军猜你会以什么样的借口调回去?”
祝将军听完脸上没了期待,“我调回去就是活靶子。”
“也不一定是活靶子,人嘛!平庸了不甘心,聪明了不甘心,总之怎么样都不甘心的,”陈幺娘坐回自己的位置笑的莫名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