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家主想要多少人手走?”祝将军装好荷包和蔼的问陈幺娘。
陈幺娘挠挠头道,“不知道将军这儿有多少要退走的兵丁?草民晓得的,驻兵不可随意离开营地。”
“但是有些兵丁身体不康健,亦有些兵丁年纪较大思乡心切,若将军体恤下属,把他们调去船场帮个一年半载,挣些回乡的盘缠岂不算好事?”
祝将军听了没回答,显然陈幺娘说的条件,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
“拾露此话是正理祝兄,”凤淳在陈幺娘的目光里拍桌子接话笑道。
“老哥哥多年为楚溪郡尽忠职守,那些兵丁亦是如此,我们得了将军守护的平安,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一二的。”
“若是老哥哥心里难以接受馈赠,不如弟弟给个折中法子如何?”凤淳看似在问祝将军,却不等祝将军回答,自己自问自答的回答道。
“老哥哥不如派些得力的兄弟,穿着平常与吾妹拾露一同出趟盐差,等盐差交事回来,所得盐资,分一半辛苦盘缠与哥哥,哥哥拿自己属下辛苦所得盘资,安置营内兵丁兄弟,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陈幺娘抬起头佩服的看凤淳,天生谈判的好料子呀!她今儿来都做好割肉的准备了,没想到凤淳三言两语划在了合理范围内。
凤淳给了一个学着点的表情,儒雅的端杯子喝了口茶。
陈幺娘瞬间理解了什么是喝茶,那能是喝茶吗?那就是人精们杀人不见血的招式,你看着笑眯眯的装逼端茶杯,实际是人家换脑子考量因素权衡利益。
祝将军满脸笑容的直点头,贺凤淳此话甚得他心,这样的安排属实挑不出错,就算日后朝廷有什么追究责任,他也不怕被查出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朝廷粮饷不及时,手下兵丁擅自偷跑行商,不过行商的钱资上交了,真论查处顶多是查失察之罪,没多大关系的。
“既然陈家主求到本将这儿了,我便给你两千人手整理船场,吴氏船场虽说犯事了,但是本将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本军帐曾受过吴氏船场的援手,一直都铭记于心内,曾想着有机会报答的,可巧如今机会便来了!”
“谢谢祝将军援手,草民在这替船场二三百民夫们,谢过将军仁厚之义,”陈幺娘听了满脸的惊喜,随即就是忙不迭的道谢。
凤淳跟祝将军相视一笑,同时端起茶杯稍微顿了顿,一人抿了一口茶放下。
“拾露我们不在此打扰将军公务了,船场人手之事将军体恤解决了,你回去便着手拟定官盐出行日期,乌溪河祭船日子结束,你三哥陈鱼新运粮食也该回来了,”凤淳抚了抚衣袖吩咐道。
陈幺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祝将军,面带为难之色回道。
“官盐差事虽是说走就走,呶这不是想定个吉祥日子出发吗,明儿我去找唐大人要盐引,六日后就是个好吉日,就是我手上护盐人手有经验的不足。”
“差多少人手?”凤淳皱眉问。
“少说也差四五十人,大哥目前在外推广做鱼胶无法回来,我少不得要亲自出门一趟,所以人手定然要备的足足的,”陈幺娘搓手脸上都是无奈。
“要不从将军派去船场的人手里借用几个?”凤淳迟疑的话似商量问陈幺娘,目光却笑吟吟的看祝将军。
陈幺娘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祝将军。
祝将军推了推手边茶杯大方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儿人手去船场了便归陈家主调遣,只有一样,务必保证他们在船场干活好好的。”
“哎,将军您放心!草民绝不会让他们出一点问题,”陈幺娘喜滋滋的保证好。
凤淳见打哑谜的话结束了,他也不再多逗留的带陈幺娘走,他严格来说,是不能与祝将军有来往的,所以双方说完话他迫不及待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