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很快就讲完了,贺新春听了脸上都是蠢啊的表情,他见另外两人都不说话,率先开口道。
“此计看着并不高明,他有十万大军围城,派几百人进城,或者围城、火攻、水攻,皆可捉什么卧龙先生,怎么能听名字看扫地的就走了?”
陈幺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图,“你也如贺新春之流般见识吗?”
林尚存闻此言盯着贺图等答案,他怎么觉得这个故事很怪异?贺新春说的也不无道理。
贺图眸光黯淡的如同一眼枯井,再也找不到丁点的生机了。
“一个将军有价值的体现,就是他的君主有宏图霸业之心,他的国有无数的仗需要他打,他被君主时刻的依赖着,就是上面那些他都满足了,他还需要他的对手成就他。”
“两位先生不了解彼此吗?错,他们恰恰是最了解彼此的,他们都明白对方的顾忌、对方的能耐,所以才有了这出精彩的空城计,”陈幺娘一字一句的看着贺图说完。
贺图猛的起身没有生机的眼眸里,彻底的空洞了起来,他翕动着嘴角剧烈咳嗽起来,手心都咳出血了也没停止。
“阿兄?阿兄……小五姑娘你?你对我阿兄说的什么意思?你能说明吗?”贺新春悲伤的扶着人哀求。
陈幺娘看不停喘息的贺图,脸上多了同情。
“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两位先生为什么而打,我也告诉你们了,两位先生为何明知彼此的意思,还依旧谱写了这出空城计。”
“卧龙先生用错大将了,他不得不冒险赌一步险棋,那步棋名为空城计,实为“权谋计”,是冢虎先生与他君主共存的关系。”
“此关系卧龙送他君主落气时,亲临感受过背脊湿凉,同样的他的对手,应该也有这样的顾虑,故而他选择明面告诫冢虎,我知你晓得城里无兵,但我亦知你不敢进来。”
“冢虎先生带人围城,看见扫地的老兵立即退出去,他不是被空城计绊住了脚,他是被扫地的老兵绊住了心,他此刻捉了卧龙先生,他后面的下场就如这垂垂扫地的老兵。”
“他明白城里没兵,同样明白卧龙先生不能死,只要卧龙不死,冢虎就永远被君主依仗着,谁也代替不了他。”
“所以他借用卧龙先生的空城计策,和平日用兵的威望,假装犹疑不定的退走了,留给了卧龙先生足够的时间离去。”
“卧龙垂垂老矣如扫地兵不足惧,他真正惧之胆恐的,是他为之效力的背后君主,今儿放走卧龙牵制君主的忧心,君主的刀剑,便不会抽出来对着他的后背,所以他知城中无兵,依旧决然退兵而出。”
“我此时与你们姑爷的关系,就如这出空城计,他接到宣娇的账册就知无力回天了,贺图管事送回令牌又恰好及时,能让唐府立即出手反扑。”
“他知宣娇定是被人算计了,他远在盛京不晓何人背后对付他,他只能将计就计,直接捅开带回唐府与吴氏来往的信件。”
“也就是说,除了那些人过来解决你们,后面紧跟而来的,还有的朝廷震怒,凤池此时的算盘应该是;”
“反正没有把柄在手了留之无用,不如顺着你送回的令牌主意,看看有哪些官爷派人去楚溪郡,识趣的他留下暗地用,不识趣的配合君主直接跟船场一网打尽。”
“他心知出主意的人,肯定会跟你合伙留些船场的人活着,你要是听话的,就想法留住那些官爷派来的人,等到朝廷兵差过来抓个现成的补过。”
“你要是不听话,你密谋换出去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这就是我不能救他们原因,他知你换人藏匿了,但是他现在给你选择权,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意思。”
“我想吴氏船场此时不仅有别人,亦有你姑爷派来的人,盛京现在处于猛虎张嘴的时刻,我母亲因为我的冲动,已经难产而亡了,我再死不起别的人了,例如我的夫君林尚存,”陈幺娘说完温柔缱绻的望着林尚存。
“你有病呀?我啥时候成你……我与你有啥关系?你死别带上我行不行祖宗?”林尚存跳脚的否认关系,陈幺娘就是想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