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老大夫看了东西笑,挽起袖子拿了针袋准备施针。
“贺小哥,刚刚大夫说的你听见了没有?”陈幺娘对门外喊道,吴老爷不能死,至少不能在吴玲珑没欠她情之前死。
“听到了,我会如实的禀告大小姐,一切都拜托二位了,”贺新春压低声音回答。
有了贺新春的回答,老大夫毫不犹豫的掀开吴老爷的衣服,疾针如雨的一路扎下去。
陈幺娘在屋里找了半天,最后摸了一坛酒出来倒进茶杯里,丢了四个粪球泡着,把所有的井苔葱须根拿去门角落里,倒了一锅酒慢慢的煎煮沸腾。
时间眼见的过了大半,老大夫满头大汗的停了手,可算是给所有的行针走完了。
接过陈幺娘递给他的干粪球酒,扶着吴老爷趴下,掰开他的嘴小心的灌进去,一杯肯定是不够不起作用。
陈幺娘接二连三的,又递了三杯灌进去,闭眼的吴老爷呻吟着哼唧一声,接着就是干呕的对着床沿哗哗的狂吐。
“废血出来了贺小哥,”老大夫对门外喊了一声。
贺新春闻言跑进来,就看吴老爷被扶着趴在床沿边,脸朝下的闭眼没命呕吐,地上是黑色的大摊子血块,混着粪味刺鼻难闻,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酒味。
“老爷?老爷……”
“他的淤毒血被激呕出来,但是人目前特别虚弱还要好好将养着,以后再不能碰味辛刺激饮食,切记切记,”老大夫郑重的警告贺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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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老大夫,谢谢你大夫,”贺新春说着又要跪下了。
“贺管事去门口守着吧!防止来人堵到我们就完了,”陈幺娘说完在鼻子下勒了个布条,堵住鼻孔杜绝一切异味,用干净的茶碗给角落里倒酒出来,送来床边给吴老爷饮用。
“怎么不是用干净水煮的?”老大夫接了茶碗奇道。
“他内腹不是灼伤了吗?刚刚用干粪球酒催吐,粪球酒肯定经过伤处及食道处淤了残渣,如果不用温酒早晚清肠两三天,他还是会死于感染的,”陈幺娘一边捏吴老爷鼻子,一边死命朝他嘴里灌温酒。
老大夫听了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小友医从何人?可否方便老朽上门讨论奇症?”
“啊?我没有学过岐黄之术,”陈幺娘灌完酒放下茶碗,见老大夫的神情黯淡了,又道: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曾是养鱼的。”
老大夫一脸迷惑,“养鱼的又咋了?”
“我们那地方女子受苦时性子刚烈,不喜上吊爱喝药寻死,然后被人救了,会用新鲜牛粪或者猪粪,兑水搅搅灌了救人,再把人送去医馆找大夫治。”
“有的人家穷舍不得去大夫堂,就用干粪球煮酒,也能催吐药和脏污出来,催吐结束以后人没事了,就用新鲜井苔和葱须根煎煮酒,用量三碗酒煮成一碗酒最好,井苔和葱须根要用这么多。”
陈幺娘伸出她的两个拳头给大夫看。
“最后要得葱须根煮粥吃,煮开水喝养半个月调理,后面就得慢慢休养了,对了,葱须根一直都需要拳头这么多。”
老大夫……??……!!
但是本着求教的精神态度,还是拿出随身的笔放嘴里舔口水,认真的在本子上记录陈幺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