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帝说着,面上风轻云淡,抓着棋子的手却握紧了几分,“一局棋而已。”
“那就好。”贺境心道。
皇帝捏着棋子,好半晌不知道往哪里下,刚刚下错了一步,如今竟然进退维谷,他好像走哪一步都不对,“为什么?”
皇帝不太理解,“当初,你分明不是很愿意嫁给宋钺。”
贺境心掀起眼皮子,皮笑肉不笑,故作惊讶道:“呀,原来陛下竟然看出来了吗?”
皇帝:“行了,收收阴阳怪气的。”
皇帝气的把手里的棋子一丢,不下了。
“陛下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都快要远走高飞了,结果硬是被您的人给请了回去,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桩婚事,换谁都不太情愿吧。”贺境心理所当然道。
皇帝也还了个阴阳怪气的笑,“怎么,你还委屈上了?就我所知,当时若非朕的人,你早就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天,许百成请了杀手,在路上等着伏击你呢。”
然而贺境心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依然淡定的很,“啊,这样,那可真幸运呢。”
皇帝:“况且,那可是状元郎,朕的三公主想嫁都没嫁的成的人。”
“如此说来,的确是要谢谢您。”贺境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的真诚,她长了一双漆黑的杏眸,用这种纯良无害的眼神看着别人的时候,就会显得十分真挚,“当时不知宋钺好,只拿宋钺当根草,现在嘛……这个状元郎的确很好。”
昨夜虽无良辰美景,却有两心相知……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皇帝就看到眼前的贺境心,表情变得有几分荡漾,看起来有点……嗯,碍眼!
皇帝真的想说够了,他真的不是来看她,隐晦地秀恩爱的!
“你就不怕跟着宋钺一起被贬斥吗?”皇帝不明白,据他所知,贺境心是个很聪明,很狡猾,很自我的人。
她颇为冷漠,对旁人的苦难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就如同当初在长安城中,她明明已经知道傅棠会有生命危险,但她选择视而不见,非但如此,还借着傅棠的事情做了个局。
当初,贺境心当街丢下一个夺命吉时的批语,之后左相夫人好像并没有当回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也许是贺境心当时的批语,惊醒了还对着左相抱有一丝期待的左相夫人,最终让她咬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她进宫求见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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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皇帝一直暗搓搓的想要搞事,包括故意引着左相夫人发现左相和贵妃在偷情,甚至是密谋,但她却连跳出来戳破的勇气都没有。皇帝当时都快要放弃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了,哪想到一个大街上摆摊的假相师竟然就靠着几句话,激得左相夫人入了局。
之后,皇帝和左相夫人决定将计就计,策反那个山村的人是皇帝派人去的,婚礼当天,死去的那个姑娘也是皇帝找人砍成那样的,左相夫人做的就是去买她的命,之后花轿之中,尸体的摆放,用蛛丝悬在花轿门口的断臂,等等等等,左相夫人一个女流之辈,她是做不到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最终达成所愿,各取所需。
而贺境心,也成功的推波助澜,把左相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