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呜呜呜……」

恢复知觉的第一时间，还没睁开眼睛，我就被一个窒息的拥抱紧紧锁住，呼吸不畅。

「放开我——还没死——咳咳——」

一瞬间，哭声暂停。

我睁开双眼的同时，眼前的女人脸上头发凌乱，好些发丝被泪水沾湿黏在脸上，脸颊哭得通红，双眼肿胀。

我坐起来辨认了好一会才看出，这是我那表面高冷实则呆萌的美女室友李李。

顺带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认自己还在404后，我松了口气。

眼下只有李李和我在宿舍。

李李眼神呆滞，就这样静静望着我，我抬起手拨开并梳理挡在她脸上的发丝，擦了擦从眼尾滴落到脸颊下方的泪珠。

我点点头，对自己的处理很满意，笑着说：「这样才好看。」

「苏宁，我没有……」

李李蹙起眉头，很着急地想冲我解释，她一张口我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轻轻抱住她，拍了几下她的背，语气平静。

「啊？」她见我如此平静，反倒开始纳闷了，「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松开怀抱，看着她泪水盈眶的眼睛：「从你之前记忆出错的时候，我就猜想系统肯定对你做过什么，只是我一直没想过你是受系统控制的。」

我开始慢慢厘清一切后，头也不再那么痛了。

「对不起……」李李声音跟着脸一起低了下去。

我握紧李李的手，坚定地摇头：「不会是你。在上一轮幻境中，系统告诉我NPC中，有原始意识的人和程序生成了自主意识变成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但我清楚，你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我。就算你做了什么，也是因为你的处境让你无法违背和抵抗系统的指令。」

就算是我这种半生不死的人，也只能对系统逆来顺受，何况是李李呢。

「系统让我监视你，如果我不按照上面的指令，就会换成其他人来做。至少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我还可以保护你……苏宁，抱歉，我一直没对你说这件事。」

「李李，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监视我吗？」我很认真地问，虽然这个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还是难免好奇。

「不是！」李李又激动起来，眼泪在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自己是NPC！直到我的记忆开始出现差错，尤其是郑大钱离开后，我发现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