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从来没被这样的眼神看过。
炙热的目光不再,只有漠视。
他被眼神里倾露的恨意攫住,呼吸紧张的抖动。
但他不是第一次见楼越青这个样子。
这是实验体失控的征兆。
“楼越青……”温虞嘴唇呐呐,试探性地喊,“你——”
他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早就被温虞打上了结束二字。
楼越青一言未发,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并不想要跟温虞交流。
尽管光线昏暗,温虞依旧辨别出他身上穿得衣服被换过。
米白色刺绣西装。
是他的…订婚礼服。
眼睫抖了抖,饶是温虞的麻药劲还没过,他也回味过来了。
再次见到楼越青的那种惊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淹没窒息感。
他用谎言骗走楼越青,让季逍对他动手,让他以为自己想杀他。
甚至还清洗掉了标记。
楼越青如果只是为了救他,不会大费周章地将他困在这里,连一句话也不理会他。
温虞咬紧嘴唇。
楼越青不是来爱他的,是来恨他,报复他的。
整个人蜷缩着朝后,温虞心里发毛,想离楼越青远一些。
这样的动作触怒了楼越青。
“你就这么厌恶我?”
这是楼越青今晚对温虞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神情愈发阴冷,压迫性的信息素再次释放,逼着温虞不能动弹。
他扼住温虞的脖颈,一点点地逼近,声音异样轻快,“这么着急要走……”
“是怕赶不上你的订婚宴吗?”
连温虞都忘了,他和白轻漪的订婚宴就在三日后。
他艰难地喘息,跟楼越青对视,隐隐的脱离控制的感觉让他心慌。
“不…….”他摇摇头,试图暂时将楼越青安抚下来,“我不会和她结婚。”
“真的不会。”
这是实话,温虞和白森的约定只是用婚约帮白轻漪掩护,从未涉及过真正的婚姻。
而他的计划,严格来说,连订婚都算不上。
“楼越青,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温虞嗓音微哑,试图跟他商量,“你知不知道你要失控了。”
“不好。”
“失控又怎么样。”
楼越青笑了声,唇角勾起,眼瞳里却蕴着极寒的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