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安瑾的,是沈之行一句断断续续的哼唧。
“讨厌…安瑾……”
不拒绝,就是同意,果然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安瑾转过身来,跟温虞说:“学长,我要带他走,麻烦您今夜对沈之行的照顾了。”
“放心。”弯弯的眼眸盯着温虞,带着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等到关门声响,温虞才发觉自己刚才点了头,深感麻烦。
他们貌似分手很久了。
酒后的alpha很容易失控,这样是不是对身为omega的安瑾不太友好?
温虞有点头痛,准备出门把沈之行讨回来,手腕蓦地被拽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有一个大麻烦在这儿。
楼越青坐在沙发上,柔软的金发乖顺地贴着额头,用湿漉漉的蓝眸望着他。
脸颊,颈侧,手腕。
连军装内里的白衬里,均带着伤浸着血,残留着两个以上alpha的攻击信息素。
倘若楼越青是个普通学生,温虞一定会带着被欺负的他,去校长办公室举报。
可惜,他不是。
光脑上的行动轨迹显示,楼越青并没有乱跑,温虞也没有收到实验体异动的警报。
审视的目光再次碾过累累伤痕,温虞眉头微蹙。
大多是割伤。
看起来像是军校生随身配备的军刀所致。
即便不用信息素,楼越青也不可能被欺负,那就是——
故意弄成这样,装可怜。
心念一动,冷软的手指陡然落在盈着血的割伤处,温虞神情不改,“受伤了啊。”
楼越青顾左右而言他,垂眸低声,“伤口有点痛,可以给我一点儿安抚信息素吗?主人……”
“很痛吗?”
温虞知道,实验体痛感的阙值很高,远超人类能够容忍的程度。
正欲不留情面的揭穿,某人却忽地坦白,“好吧,我错了。”
楼越青站起身来,高大的影子在温暖的灯光下笼罩着温虞,他趁着温虞不备,俯身贴到他颈侧,“伤口一点也不痛,像是挠痒痒,我只是没有主人的信息素睡不着,才找借口来见主人,我是故意被‘欺负’的。”
温虞被气息灼地一抖,手抵住楼越青的腰腹,语气故作严厉,“你做了什么?”
“我割伤自己,强迫他们把信息素留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主人不让我动手,或许我会杀掉他们,但是我忍住了。”楼越青鼻子已经抵到了温虞腺体上,反复摩挲,“他们说,被欺负,可以被你心疼。现在被你发现了,你会心疼我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