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她，桑许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轻颤着。

像梦里见到了什么让她放松的美好。

白泽的眸色变深，他虚按住她肩膀调整了一下姿势，轻笑道：

“小姐，你要一直睡在我怀里，我家沙发岂不是要跟我抗议？”

像回应般，桑许在怀里不满地拱了拱，模糊地嘀咕了一声：

“别吵……”

白泽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他懂她的脆弱，但却知道，她绝不会在醒着的时候让人看见这副柔软的模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那些纷乱的情绪压进心底。

就在这时，桑许忽然睁开半只眼，带着几分朦胧的醉调直勾勾盯着他：

“白泽，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泽的心猛地一跳，呼吸差点滞住。

他看着眼前的她，嘴角僵了僵，正绞尽脑汁试图组织语言。

桑许却连等答案的耐性都没有，下一秒便闭上了眼，重新睡去。

空气安静到诡异，白泽盯着她那张毫无防备的脸，苦笑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还会戳人心，是吗？”

宿醉的头痛如影随形，桑许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混沌感让她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柔软的床垫，米白色的窗帘，干净整洁的房间……这不是她的公寓。

一阵食物的香气飘来，唤醒了桑许沉睡的记忆。

昨晚……酒吧，白泽，然后……她断片了。

“醒了？”

白泽端着早餐走进房间，话语轻松自然，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好吗？我煮了点粥，先垫垫肚子。”

桑许的胃里翻江倒海，宿醉的恶心感让她毫无胃口，更别提昨晚那丢人的行为了。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被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谢。”

“客气什么。”

白泽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在她床边坐下，话语里带着调侃。

“昨晚某人可是抱着我不撒手，一口一个‘别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始乱终弃呢。”

桑许脸上闪过不自然，她努力回忆昨晚的细节，却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

包括她似乎问了白泽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

“你怎么会在我家？”

白泽挑眉，眼神里闪过玩味。

“我家？小姐，这是我家，是你赖着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