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被如同牲口般赶入大营的队伍刚走到大营门口,押运他们的是一群正白旗的金兵,这些金兵穿着白色铠甲,胸前镶着大大的护心镜,髹漆铁盔连着护喉顿项,盔枪红缨高高,护肩披膊巨大。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的棉甲看起来沉重厚实,一部分人的甲胄更加鼓囊结实,显然是那种内着双甲的马甲精骑,这些人行进间骑术皆为精湛,策马奔跃如飞,身上充满了嗜血杀伐的气息。
被押解的百姓看着这些杀气腾腾、野蛮凶暴的金兵,全都心惊胆战的走着,唯恐一个不好,就被这些金兵虐杀。
这时,一名身穿白色铠甲的金兵嫌旁边一名老人走得太慢,手中的马鞭便挥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脆响和惨叫,这名老人立刻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不死的,居然还敢装死!”金兵见状,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的抽了下去,直打得老人哀嚎连连,但年老体衰的他一时间哪里爬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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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金兵见状纷纷笑起来,一名看来和他走得近的金兵甚至还用满语大声嘲笑起来。
“阿奇黑,你是不是昨晚在汉人的女人身上把力气都用光了,连个老头都打不动?”
听到周围同伴的嘲笑,那名金兵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那张大饼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抽出腰间的长刀朝着老人砍了下去,随即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老人的右腿被砍成了两截,泊泊的鲜血从他的断腿处流出,钻心的疼痛让老人抱着断腿满地打滚。
而那些被押运的汉人百姓看到这一惨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能低着头含泪从旁边默默走过。
当了这些天的俘虏,他们当然知道这些金兵生性残忍,一个不如意便动辄杀人,他们哪敢多说一句?
而周围的金兵却是早就习以为常,一个个笑骂了几句便没有理会了,继续押着那些汉人百姓朝着营寨走去。
而那名老人挣扎了好一会后,也逐渐没了力气,最后静静的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苍天,就这么静静的死去。
而在距离营寨大门不远处,一名身穿黄色铠甲,留着八字胡,面色阴沉目光若鸷鹰般锐利的老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队伍重新走入营门后,才扭头对身后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老四……你知不知道,就凭伱一句话,咱们要多消耗多少的粮食?”
这名老人不是别人,统一了女真,创建了后金,自称为大汗的努尔哈赤,被他说的那名中年汉子则是他的四子皇太极。
被努尔哈赤问话,皇太极垂头道:“阿玛,这些汉人百姓固然要吃东西,但他们也会干活呀。
他们可以帮咱们盖房子、种地、打粮食,甚至可以帮我们擦拭保养兵器,这样一来咱们只需要打仗就够了,这不好吗?”
努尔哈赤沉默了良久,盯着皇太极半晌,缓缓道:“老四……姑且算你说得有道理,但你想过没有,当咱们麾下的汉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一旦他们起了反意,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皇太极解释道:“阿玛不必太过忧虑,孩儿以为您太过忧虑了。
汉人百姓其实很好统治,孩儿也读过一些汉人的书。
汉人有句话说得很清楚,好死不如赖活。
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便不会反你。
给咱们做奴才,他们好歹还能有口吃的,可若是跟咱们做对,他们丢掉的便是性命。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干嘛要反咱们,安安心心的当奴才不好么?”
皇太极说完后,努尔哈赤沉默了一会,扭头对另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道:“老二……你是正白旗的旗主,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这名中年汉子便是努尔哈赤的二子代善。
听到自己阿玛问话,代善迟疑了一下后说道:“阿玛……孩儿觉得四弟说得颇有道理。
咱们女真一族虽然骁勇善战,但人丁太过稀少,倘若有了大批的汉人替咱们耕种土地、打造兵器,这又何乐而不为呢?咱们也可以抽出更多的人手来打仗嘛。”
“你们呀,还是太年轻了。”
努尔哈赤轻哼了一声,“总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汉人,殊不知汉人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
即便你对他们再好,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反咬你们一口子,所以不要想着可以驯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