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吐出一个烟圈,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咱家的老家在襄城,那里自古便盛产烟叶。
咱家打小便跟着爹娘在地里干活,干活累了之后,爹就会坐在田间地头抽上一管旱烟,那味道老呛了。
咱家小时候也跟着抽了一段时间,后来爹病死后,咱家便离开老家到京城讨生活,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啰。”
看着戴权脸上难得露出的伤感之色,贾瑜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一下。”
说完,贾瑜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才从外面进来,将两条烟没有任何标识的香烟塞到戴权的手里。
“呐……别说兄弟不关照你,这两条烟拿去抽。”
戴权也不跟他客气,拿过两条烟往怀里一塞,拔腿就走,边走边说道:“行了……咱家还要回去复旨,就不在这里多呆了。
对了,贾侯爷,你今儿个跟陛下举荐的那件事,陛下应该会认真考虑的,你让他放宽心,过些日子便会有结果的。”
贾瑜眼睛一亮,怪不得朝中的大臣都喜欢结交内臣,果然是宫里有人好做官啊。
将戴权送出府后,贾瑜刚想回房间休息,却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王子腾之子王义来访,正在前堂客厅等候。
贾瑜沉吟了一下,朝着客厅走去。
刚走到客厅,看到丫鬟正在给王义上茶。
他上前两步,目光有些深邃,开口道:“是王家兄弟吧,你倒是稀客啊。”
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王义看到贾瑜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朝他拱手道:“瑜哥儿,打搅了!”
听到王义这句有些自来熟的话,贾瑜眉头一扬,淡淡道:“都是自家亲戚,说打搅就过了……坐吧。”
说完,他率先在一旁坐了下来。
贾瑜话语里不冷不热的态度王义自然是感受得到的,尽管心中暗恨,但他还记得来之前自家老子叮嘱的话,依旧强笑着道:
“瑜哥儿,说起来也怨我,自从你同元春表姐成亲以来,由于忙着读书,是以从未过来探望过你,还望你莫要见怪。这里是家父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说完,王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礼单,双手递了过去。
贾瑜接过礼单,也没有看。
而是放在桌上,随后打量了一眼王义,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王家兄弟,这次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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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拉近关系,听到贾瑜近乎质问的口吻,脸色不禁变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回道:“是父亲的意思,我等两家原为老亲,逢年过节的也该多多走动才是。”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此时的他对上贾瑜那一双近乎审视的威严目光,王义心头竟然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畏惧的情绪。
贾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告知舅舅,你之来意我知道了,王家兄弟若无他事,可先回去罢。”
如今的王子腾有求于他,向他低头甚至送礼,这并不出奇。
但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跟他谈话,至少也得是王子腾亲自前来,王义这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人显然是不够格的。
现在他礼单手下了,人也见了,然后不冷不热的态度也算是将他的意思传过去了。
但王义却不这么想,此时的他面色难看。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很显然,他被贾瑜这种如同赶苍蝇般随意打发出去的做法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只是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情绪,拱手告辞。
就在王义走后不久,又有下人来报,南安郡王、北静王、缮国公、治国公、齐国公、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鼐,几家府上各派了府里管家,过来送礼道贺。
贾瑜一阵无奈,看来……这些沉寂已久的勋贵们对军机处这个连衙门都不是的机构很是眼热啊。
不过也难怪,军机处虽然看起来只是个临时的差遣机构,但只要不傻就知道,这个机构可是能跟内阁扳手腕的地方。
只要进入军机处,那就是堂堂的军机大臣了。
纵然没有俸禄、没有品阶,也没有职位,但能进入军机处,就代表了这个人能对整个大夏的军队做出实质性的影响。
同时也表明这个人是受到皇帝信赖的,有能力的人,试问又怎么不受勋贵们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