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的水平,别说考举人了,恐怕随便到大街上拉出一个童生就能吊打他。
他轻叹口气,朝着贾政微微躬身,“多谢大人厚爱,只是贾瑜已经被袁英德大人发文至金陵,革了秀才功名。
大人的栽培贾瑜只能心领了。”
“什么?”
贾政和旁边的清客们大惊。
革除功名对于读书人来说可谓是最严厉的惩罚了,这意味着对于被处罚者来说,十年的寒窗将成为无用功。
原本好不容易才上升的阶层又瞬间被打回原形,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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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贾政之所以对贾瑜另眼相看,就是在贾瑜身上看到了已故长子贾珠的影子。
认为其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便取得秀才功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才将他招来试图对其施之以恩惠。
没曾想这还没开始便结束了,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挫败的感觉。
贾瑜前世不仅当了五六年的兵,退役后又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对人心的揣摩自然要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看到贾政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情绪他并不意外,他站了起来:“贾大人,您也莫要为此事难过。
贾瑜当众杀人,府尹袁大人为此夺取我的功名也是理所当然。好在贾瑜有手有脚,想要建功立业也并非只有科举一条路。
我向来坚信,有恒心者有恒产,只要努力向前,必然会一番成就。
天色已经不早了,晚辈就先行告辞。”
说罢,他朝贾政再次微微躬身作揖,转身大步走出了贾政的书房。
看着贾瑜离开的背影,贾政好几次想要出言说话,但又停了下来,最后化为了一声长叹。
“政公不必介怀。”
卜世仁安慰道:“先前您召其前来,是认为此人是一个难得的读书种子,但如今已被革去了功名。
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也是他命该如此,您又何必惋惜呢?”
“唉……”
贾政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长叹。